咻,兩人誰也不說話,夏勁道腦海當中一片空白,拉了黃香只是跑啊跑,也不知跑了多少時候,終於堅持不住,啊的一聲,一跤跌倒!待的夏勁道悠悠醒來的時候,已然身在一張床榻之上,屋內陳設顯是一間客房,但卻不見黃香身影,夏勁道又驚又駭,一躍而起,一眼瞥見桌上的兩個包袱,火狐裘折的整整齊齊包在其中,怔了一怔,瞧了瞧自己身上,但見衣靴簇新,就連襯裡衣服也換過了,心中忽的明白,胸中萬丈冰堤頓時化為一江春水,一時心中升起無限柔情蜜意,呆了半晌,驀然一醒,臉上不由浮現一絲苦笑,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也不知是出於自己想象,還是黃香當真留下了香澤,心中又喜有愁,嘆了口氣,伸手去提桌上的包袱!
包袱提起,只見下面壓著一紙信箋,信箋之上放著一把玲瓏精緻的匕首,夏勁道認得這柄匕首正是黃香在滇南之際送給自己的家傳之寶,後來自己送給了王彩雯,之後在鴻圖山莊又回到黃香之手,心念電閃而過,臉色駭然慘變,一把抓起信箋,只見上寫:勁道,萬里尋你,飄零悽苦不勝,心力交瘁,幸上天憐見,終拜謁虎賁個郎君下。彩雯妹與十二豹女皆落虎口,如念真情,速至叮噹堡相救!我先行一步了,黃香!夏勁道看完,不由肝膽皆裂,再也不敢耽擱,將信箋連帶匕首揣入懷中放好,提了包袱,一把拉開屋門,徑往前店趕!
到了前店,只見店內食客滿座,酒菜飄香,幾個夥計正在忙著照應,夏勁道四下掃射一眼,見櫃檯後面掌櫃正在埋頭籠帳,虎軀一轉,到了櫃檯前面,揚聲道:“掌櫃——”
掌櫃的應聲抬起頭來,一見夏勁道,堆出一臉笑容道:“怎麼,客官醒了?”
夏勁道雖然心急如焚,但也不得不沉下氣來,笑道:“是呵——掌櫃,和我一起來的白衣姑娘呢,她離開有多少時候了——?”
掌櫃的沉吟一下,道:“約有半日光景了——”
夏勁道聞言一喜,心道以自己的輕功相信還趕得上黃香——,一念未了,心卻又忽的一沉,既然如此,黃香為何不等自己一齊趕去叮噹堡?難道連這半日時分也等不得了麼?連忙問掌櫃道:“掌櫃,此去叮噹堡怎麼走,有多少路程?”
掌櫃的面色一變,看了夏勁道兩眼,道:“怎麼,客官要去叮噹堡——?”
夏勁道見掌櫃的如此緊張,忙道:“難道叮噹堡有什麼名堂不成?”
掌櫃的道:“怎麼,你竟然連叮噹堡的名堂都不曉得,卻要去叮噹堡?”
夏勁道聽這掌櫃的如此言語,情知這叮噹堡定然大不簡單,忙道:“實不相瞞,那位白衣姑娘正是要我去叮噹堡找她,還請掌櫃指點一二!”說著向掌櫃的作了個揖!
掌櫃的一臉無可奈何之色,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年紀輕輕,什麼地方不好去,偏要去叮噹堡——好吧,看你如此至誠,我就告訴你!”說著嘆了口氣,接道:“這裡是魏家集,由此往北大約走上兩天半的路程就到叮噹堡,不過叮噹堡的堡主武功高強,殺人都不帶眨眼的,這方圓百里之內無人不曉,那些尋仇的比武的武林好漢從來沒有說過有活著離開叮噹堡的,我看客官年紀輕輕,也不象會武的樣子,還是不要去的好!”
夏勁道聽這掌櫃的說叮噹堡主如此兇惡,不由更加焦慮萬分,但他自從鴻圖山莊和少林寺兩次遇險之後,行事極為謹慎,這叮噹堡的名字如此古怪,堡中的佈置恐怕比蓋鴻圖的鴻圖山莊還要厲害,常言道強龍不鬥地頭蛇,若是貿然趕去,只怕中了叮噹堡主的毒計,自己還是先打聽清楚為好,至少心中有數,也好以防萬一,打定主意,又向掌櫃的道:“掌櫃,但不知這叮噹堡緣何叫做叮噹堡,好生奇怪?”
掌櫃的見他執意要去叮噹堡,只得道:“也好,我既然已經告訴你了,索性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就是,不過我這也是聽人家傳說,自己也不知是真是假!”頓了一頓,接道:“據說這叮噹堡內到處都佈滿鐵索,每條鐵索上面都裝有無數個銅鈴,每個銅鈴內都裝有無數毒針,這些銅鈴無風不響,遇風則鳴,叮噹堡的名字就由此得來!”看了夏勁道一眼,又道:“你想,這麼多的鐵索和銅鈴就象天羅地網一般,一個人武功再高,總不能一個都不碰到吧,所以我勸客官還是不要去了,你如果和這叮噹堡主有什麼過節,聽我一句勸忍了吧!”
夏勁道心道:這個叮噹堡主佈置如此險惡複雜的機關暗器,不知居心何在,但他抓了王彩雯和十二豹女,肯定不是什麼好路道!又向掌櫃的作了個揖道:“掌櫃,多謝你的好意,但這個叮噹堡我是非去不可!”說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