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跟我行禮,我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以後在府裡就不用這麼動不動行禮了,煩。”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又面面相覷,左宣微微一笑:“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我們以後照做便是。”
“我還以為你會跟我說這樣不符合規矩呢!沒想到你倒是不迂腐!”我睨著左宣微笑道。
左宣笑笑:“我只是唯公主的命是從。”
“可得了吧你!”我翻了個白眼嘟噥,徑直向座位走去。
“公主公主。”俏兒興奮圍上來,滿眼含笑:“公主,我最近去學做蔻丹,公主喜歡什麼顏色的?”
“做蔻丹!”我微微偏頭,想了想,:“嗯!我喜歡淡淡的粉紅色,其實什麼顏色都好。”
“嗯嗯,等我做好了,第一個給公主。”俏兒笑得開心。
“好。”受俏兒喜悅的感染,我心情也不由得輕鬆許多。
我不喜歡留指甲,總是剪得平平整整,一直也沒塗蔻丹,雖無那方面的喜好,不過既然俏兒親自動手做,那我自然得賣她這個面子。
各自入座,默默吃飯。
“啪、噠!”
是菜掉後筷子掉落的聲音,在安靜的餐廳裡顯得尤為突兀,所有人都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只見炎渝微微蹙眉,眼中很快閃過一抹痛楚,慌忙收回的手微微顫抖,我怔了怔問:“渝渝,怎麼了?你沒事吧?”
炎渝抿緊了唇面上帶著絲難堪與窘迫,搖了搖頭,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吃。”說完便低垂著頭向餐廳外走去。
“渝。”左楓擔憂的喚了一聲,站起了身對我道:“我去看看他。”
“嗯,哦!”我茫然的點點頭,之前沒特別注意看炎渝,這會兒看他似乎精神不太好。
“小渝這些天不眠不休的刺繡。再加上冬季寒冷,想來是肩膀的舊疾復發了。”左宣收回追隨他們出去的視線淡淡道。
“肩膀的舊疾?”我詫異的看向左宣。
“公主不知道?”左宣更加詫異的看著我反問,很快又斂了神色道:“也是,公主並不關心小渝。自然是不會知道的。”
“我……”我有些啞口無言,我不關心炎渝?不知為何心裡竟生出些愧疚來。
“也沒什麼,小渝只不過是小時候右邊肩膀受過傷,而他又是用右手刺繡,右手使用過度就會痛,特別是冬天溼冷的時候就會特別嚴重一些。”左宣淡淡道。
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心裡愧疚更甚,不為別的,就算是朋友,就算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關係。我多少也該關心炎渝一二,而我似乎真的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他。
炎渝親手為我繡制婚裙,其實這事完全可以交由“雲繡宮”其他人來做,可他卻執拗的獨自一人去完成,他早出晚歸。哪怕是在“雲繡宮”通宵不回,我也不曾多過問一句,面對他時關心的隻言片語都沒有。
“看來這幾日發作得有些嚴重,不然以他的武功也不會連筷子都握不住。”就在我愧疚反省時左宣又幽幽補充。
突然,我便失了胃口,放下筷子,緩緩站起身:“你們慢吃。”轉身離開。心因炎渝而混亂,我不知道現在自己心裡炎渝於我到底算什麼?朋友?真的只是朋友?一個可愛傲嬌的弟弟?似乎都不那麼單純。
可是有些東西我想要,要不起,想給,也給不起。
外面雨下得更大了些,天空中的烏雲並未因下了雨而消散。反而越積越多,陰沉冰冷的扼住人的咽喉,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果跟了出來想為我打傘,我直直盯著雨水,擺了擺手:“你先去吃飯吧!吃完飯聽左宣的安排。”
“是公主。”小果將傘遞給了一旁守候的小廝。似輕輕嘆息了一聲,囁嚅:“公主,你沒事吧?”
“嗯?”我轉眼看小果,看到他面上的擔憂與關懷,微微一笑,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沒事。”
下午差不多四點多,雨勢轉小,寒風卻更加肆虐,我一點都不想出門,但不得不帶著左宣與左楓進宮面聖。
我們入到宮裡時,接待的宮人說女皇正與大臣在御書房議事,我們被帶到偏殿等候,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我有些不耐煩,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低沉,又不得而發,只得老老實實等候,面上也不敢表現出任何負面情緒,裝著雲淡風輕的樣子。
又過了一刻鐘,宮人進來帶我們到御花園的“欣暖閣”用晚膳。
“欣暖閣”顧名思義為暖閣,冬天之時裡面哪怕不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