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繼續活下去。”他依然在笑,聲音輕輕的,暖暖的。
“鶴離……”
“瀾兒,答應我。”
葉無瀾眉眼輕顫,抬眼看了他許久:“……好。”
她總歸是需要儘快繼位,這銀袖國才能真正歸她說了算,到時究竟是聯合扶圖一起攻打流雲國還是要替御南烈奪回天闌國,都能由她自己做主。
而鶴離如此甘願的坐她的墊腳石,他心裡也明白兩人成婚只是為她繼承銀袖國皇位為引罷了,可他偏偏寧願這樣犧牲。
那她還要怎樣去拒絕?
何況,已經不再完整的心,又何必去在乎自己究竟嫁的是誰……
一切都已經不再是當初了,那便,就這樣吧。
*
十日後——
青煙繚繞,花香滿室,一支支龍鳳燭臺頂端的燭火靜靜舞動。
幽靜的帳室內,傳來腳步聲,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繡著龍鳳紅喜袍的女子,被懸掛在牆上的男人臉色蒼白,似乎早已體力不支,但聽見那陣腳步聲,還是緩緩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她走近。
“你來了。”他虛弱的笑笑。
男人一身白衫纖塵不染,手腕處彷彿比女人還要細嫩光滑的面板被繩索勒與深深的兩道血印,長時間的懸掛讓已有四五日未進食的他連說一句話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女子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被懸掛在牆上的那個人。
“聽說,你在牢中不吃不喝,只為了要見我?”
她終於開口,神情漠然的看著他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看著曾經那個美如神邸俊逸如仙,對一切都從容以對的男人此時頭髮凌亂的披散在身後,面色蒼白毫無人色,明明如此狼狽,卻依然那麼優雅淡定,如今淪落成了她的俘虜,被這樣毫無尊嚴的掛著牆上,竟還是讓人那麼的可望而不可及。
“真沒想到。”不等他回答,她便冷顏嗤笑:“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第218章
男人靜默的看著她,目光從她的臉上緩緩落至她一身火紅的嫁衣,不禁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輕聲道:“你當真再不回頭?”
她嗤之以鼻的轉頭冷笑,轉身以指跳動著燭火窈。
“瀾兒。”
耳邊一聲熟悉的溫柔的輕喚,使她瞬間臉上佈滿寒霜,猛地轉頭看向牆上那個如今可以任她隨意宰割的男人。
“你不配喊我的名姓,現在你不過是我國的俘虜,沒讓你向我跪下已經算是給你留了半分情面,如果不想死的話,我勸你什麼話都不要說,免得我一時控制不住,一劍殺了你!滸”
她目光冰冷的看著他,眼中沒有半分給他留下的餘地:“我不介意提前來用你的血為我的婚禮獻祭!”
男人懸掛在牆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是溫柔的悲憫。
“你何苦這樣做。”他微嘆,無奈卻又心疼。
“你以為我在故意做給你看?”她彷彿像是聽見一個荒謬的笑話,驟然笑了出來,瞬時全身紅袍緋色翻飛,長袖舞動,火紅的衣袖中剎那飛出一縷紅綢,筆直的朝他射去,紅絹於他頸間纏繞數圈,她這方握住手裡紅綢的另一端,狠狠一拽,便將他整個被懸在牆上的身體拽了下來,綁住他的繩子極為結實,因她這樣蠻力的一拽,男人從牆上墜下時手腕處瞬間鮮血淋漓。
在他即將摔在地上的剎那,她目中微光一閃,赫然轉動手臂,紅綢瞬時帶著他換了個方向,一陣悶響之後,那道纖白的身影被狠狠甩到了角落裡的軟榻之上。
看著他無力的匍匐的軟榻上,因為她那一摔使了幾分內力,而承受不住的吐了些血沫,她寒涼的目光裡染了幾分冷笑,一步一步朝他走去:“我就說你怎麼可能會被俘,這世上我還從未見過有本事能傷得到你的人,怎麼,原來是真氣被鎖住了?”
眼見著他緩緩閉上眼,似乎沒有什麼力氣與她鬥嘴,葉無瀾又冷眼看著他剛剛吐出的那口血沫,隱約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無法確定,僅是寒目以對:“是什麼人鎖住了你的真氣?”
他閉眼不答,像是在自我調息,許久,才緩緩抬手拭去嘴邊的血跡,輕淺道:“我自己。”
預料中的答案,這天下確實沒誰有能耐鎖得了他的真氣。
葉無瀾卻一瞬間只想笑,手中的紅綢瞬間收回,眨眼間袖中滑落出一柄長劍,赫然抬漸直指他心口,滿目譏笑:“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放過你?做夢!”
劍尖直指他心口,穿過他胸前染了些許血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