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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兩人放下棺木,退至一旁。

崖下藏棺

一切佈置妥當。活眼神算從桌上托起八卦羅盤,沿著斷崖往前走。他走幾步,歇一停,又往前幾步,又停下站一會兒。他的臉始終都保持著那種不可侵犯的姿勢,很讓人捉摸不透的安靜。這時,他又停了下來。很快,他開口道:“就這地方了。”

活眼神算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張畫師迅速抄起桃木劍,面對空中奇怪地筆劃著。他的嘴中還唸唸有詞道:塵歸塵,土歸土,陰陽相隔,人鬼殊途,人走人的陽關道,鬼去鬼的獨木橋,陰陽有界,各不相安,怨氣情仇,生世來生……

唸完一大段難懂的咒語,張畫師放下木劍,用毛筆蘸上硃砂在黃符上畫出幾道奇怪的符咒。他道:“酒鬼,看你了。”

酒老鬼解下腰間的麻繩,用很奇特的手法給棺材打上幾個死結,然後在前後左右各貼上兩道張畫師畫起來的符咒,最後抄起鋤頭,縱身就跳下了斷崖。

張大膽失聲道:“酒老闆,你……”他正要跑上崖邊查探個究竟時,不料身旁的曾老頭卻拉住他的手臂道:“葬棺之時,閒人莫近。”

說著,曾老頭走到棺材身旁,單手舉起三百多斤的棺木,很輕巧地來到酒老鬼跳下崖的地方,抓住麻繩把棺木往崖下放去。

其餘的人都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曾老頭的一舉一動。

木頭瞪直了眼睛,羨慕道:“想不到曾老頭有這樣的一手手力。”

張大膽感嘆道:“何止曾兄,其實他們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想不到在四平街住了這麼久,我倆的眼睛卻比神算還瞎得厲害。”

木頭道:“神算瞎眼測風水,張畫師招魂畫符,酒老鬼身輕如燕的身手。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還一直以為他們只是些會算命,畫女人,喝酒的老鬼呢!”

張大膽笑笑道:“如果沒有點本領,我想他們也不會來趟這潭渾水了。”

木頭道:“那你呢?”

張大膽遙望著遠方,其實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是真的出於朋友間的義氣,還是有別的原因,他真的沒有想過。他本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可這次卻義無反顧地來到了做夢都害怕的鳳凰落,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或許在他的心中,還有一個纏繞了好久的謎團,那就是父親是如何死的。是真嚇死在那隻神秘白貓的爪下,還是有別的隱情。他暫且無法知道。但不管是何原因,自從歷宅再現一隻同樣神秘奇怪的白貓後,他就感到很不安,或許這和嚴胖子的神秘死亡有關。或許,它就是殺死嚴胖子的兇手。

日落西山,酒老鬼終於被曾老頭從崖下拉了上來。只見他衣衫襤褸盡溼,胸前和手臂都颳了好幾道的血口子,臉色看去竟顯蒼白,四肢還不住地打顫。

曾老頭道:“老鬼需要休息,我看今夜就別下山了。”

張畫師道:“那我們今夜就在鳳凰山莊住一宿,待明早天亮了再下山吧!”

活眼神算嘆道:“現在也只能如此了。”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山道口的大屋前。張大膽這時才明白,這裡就是張畫師說的鳳凰山莊了。剛進入莊子,曾老頭就說道:“你們先坐一下,我去給大夥弄點吃的。”

張大膽不放心道:“曾兄,我陪你一起去吧!”

曾老頭道:“不用了,你替我照顧酒老闆吧!”

張大膽點點頭。他攙著酒老鬼來到了昏暗的鳳凰山莊的會客廳中。其他的人也都跟著走了進來,大家都靠在落滿灰塵和蛛網的椅子上閉目養起了神。

待坐下不久,天色就完全黑了下來。張畫師從身上拿出一道火符點燃了一支蠟燭。頓時,會客廳裡一下變得亮堂非常。張大膽好奇地四處看著。他發現強盜的廟門和普通民間的古屋大宅也沒太大的特別,唯一令他感興趣的是正堂掛著的三幅人物畫像。中間一幅是清太祖努爾哈赤,左邊一幅是大順帝李自成,還有右邊一幅是平西王吳三桂。

嘯陰天王

張大膽百思不得其解,鳳凰山的強盜為何會供著這樣三個人。按理說,這三人都是亡明的元兇,血性漢人的仇人。難道這夥強盜和明朝朱家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們當年劫了南陽公主也並不是什麼無意之舉。正迷惑思索間,曾老頭拎著兩隻野兔三隻山雞走了進來。

他笑呵呵道:“看來今日運氣還不錯,剛出門就打了這麼多。我看這裡也夠咱們吃個飽了。”

酒老鬼抬了抬好象剛醒來的眼皮說:“夠是夠了,只可惜少了下菜的酒。”

張畫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