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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蒼褐乾枯的樹皮,四處垂吊的蔓藤,張牙舞爪的枝幹,好像從地底探出的乾屍手臂一樣的氣根(暴露於空氣中的根),使得腳下的路更加艱苦難行,這就是這座山上生長的最多樹種榕樹的樣貌。

我個人最討厭榕樹,樣貌醜陋,因其不像松柏一樣挺直蒼勁,不像果樹能開花結果,而且它是最典型也最有名的“絞殺”類植物,就是將自己的種子,寄生在其他樹木的根部,搶奪其它植物的養料和水分,生長到一定時候,最後阻斷寄主的養分供給,使得寄主死亡,其毒辣之性感覺有點類似於蠱毒。但不同的是,蠱毒在宿主死亡後也會跟著滅亡,會有非常少數能夠僥倖存活下來,而榕樹是徹徹底底的剝奪其他植物的性命,完全的存活下來。遍佈樣貌醜陋的榕樹林,樹與樹之間彼此勾肩搭背,地面上到處都是其裸露的出來的氣根,上面佈滿厚厚的菌苔,地面更是積水遍佈,讓上山的林路更加艱險難行。

我和胖子在茂密的榕樹林裡面穿行,胖子在前面打頭陣,因為密林內沒有路,胖子不得不,用刀砍斷擋住去路的樹枝灌木,十分的辛苦勞累。他把外套系在腰間,一個勁的用手擦汗,還不時的拍打蚊蟲。一邊向前走,一邊反覆的尋問我說:“方向對不?”

我手中握著地圖,不停的告知他前進的方向。雖然幾張地圖記錄的都差不多,但是有幾個岔路口還是要挨個試著前行,直到前路不通,就得從新走過,反反覆覆耽誤了不少時間,我手中被汗沁溼的地圖上,已經密密麻麻畫滿了x。

胖子不斷的撥弄擋在前面的樹枝,不耐煩地嘟囔說:“都走了三個多時辰了,午飯的點都到了,到底還要走多久?”

我只好安慰他說:“堅持一會,就快到了。”

胖子卻停下了腳步,撂挑子不幹了,我只好妥協的說:“休息一下,吃完午飯再繼續。”

胖子嘴裡嚼著麵包和香腸含糊不清的問我說:“老鄭,你指的方向到底對不對?我們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目的地,這樣下去我都快走到山頂了。”

我喝了一口水回答他說:“我們是因為路途難行才花費了這麼長時間,其實並沒有前進多遠。”我說完這話看到胖子瞪大雙眼,急忙安慰他說:“你彆著急,我手上的地圖顯示,我們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到了。”

胖子完全相信的點點頭,而我心裡其實根本沒譜,就憑几張畫著大概位置的地圖,想要在原始森林內找尋地下的陵寢,無疑如同瞎子摸象一般,比大海撈針還要艱難。

我倆填飽肚子以後,在密林內又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眼見太陽馬上就要西落了。胖子最終忍不住問我說:“老鄭,你老實說,咱倆現在是不是迷路了?”

我語氣堅定的回答他說:“沒有迷路。按照地圖上面的標示,還有一小段距離就到目的地了。不過,地圖上繪畫的一小段距離,在實際上應該還很遠。現在天色已經黑了,再在樹林裡行走會非常的危險,很容易迷路,而且也不知這深山老林裡面,有沒有什麼危險的猛獸。我看咱倆今晚要在這密林裡面過夜了。”說完,我環顧了一下陰森迷霧繚繞的樹林,發現不遠處有個樹木稀少的小山坡,便走過去卸下背上的揹包行李,在小丘的底下安營紮寨。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山上早晚的溫差太大,白天悶熱潮溼,晚上卻十足的寒風刺骨,雖然很溼冷,卻不能在這裡生火取暖。這裡的樹木太密集了,被風吹走一丁點火星都足以燎原。我把雨衣鋪在地上,倆人坐下來,背靠揹包休息,然後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

胖子裹緊衣服躺在草地上對我說:“老鄭,你看天空,太他孃的漂亮了。”

我抬頭望向天空,漫天的繁星就像銀河一樣,近的觸手可及,望著星空冥想,身體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

我陶醉的欣賞美麗的夜空,身旁的胖子卻破壞興致的對我說:“睡覺前,我得去解個手。”

我對他說:“味大,離遠點,完了拿土埋上。”他“嗯”了一聲,捂著肚子跑遠了。

望著浩瀚的星空,我若有所思,心裡忍不住的擔心起師父的安危,也不知道他在詭異莫測,危險重重的襄王墓裡面怎麼樣了?師父年歲大了,又沒有我倆在身邊,遇到了什麼突發狀況會不會出問題,越想是越發的擔心起來。

結果,等我的思緒轉回來,我才發現已經過了半個鍾,胖子竟然還沒有回來,我不免擔心的看向胖子離開的方向,心說:就算是便秘也早該完事了,怎麼這麼半天還沒回來。猛地一下子想起了潛伏著的神秘人,胖子該不會是遇到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