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陽光都照進來啦!還有,不是賣不出去,是他們自己看不懂,你不知道不要亂說!沈先生是學識高的好人,弄回來的書自認也是有深度的,你拿起一本能念出來麼,哼。”
“呦呦,小鬼好見牙俐齒的呢。”天堯樂和了,小孩子看得不錯,有膽量,還會說話,將來肯定不錯。
“我叫小將!才不是什麼小鬼呢。”小將皺起鼻子,對自己的稱呼很不滿,眼前這個人怎麼老挑撥他?
“不是小鬼是什麼?對了,你老闆叫什麼名字?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們,新來的吧?”
原來姓沈,姓沈的有什麼大人物麼?懷著疑問,雲翔走到前臺,將書交給小將,看他一本一本仔細的檢查和點數,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雖然眉梢含情,但他緊盯的鳳眸卻讓小將感覺到了危險和壓力。
“……我們的確是外來的,幾個月前就來了,只是生意清淡,很少人知道罷。”
聽了回答,雲翔挑眉,這麼敷衍?這個孩子到是知道閉嘴的道理,看在還是個懂事的孩子的份上,他就不計較了,而且他多的是方法知道。
“一共是5元五角。”小將將書包好,遞給雲翔,雖然不高興和一絲害怕,但還是認真的計算了書錢,沒有因此多收。
“買幾本破書還這麼貴?”天堯咂舌,他不常來書店,但也知道一些價格的,“你這是坑人吧,我們在外面那些書店看的時候也就是幾十個銅元一本,貴的也是幾個銀元,怎麼到你這裡,幾本破書就要5個銀元還多了?”
“你那我們的書和那些書比?”小將氣憤的瞪大眼睛,“我們這兒的書全是我家的老闆從各地收羅網集的!而且都是從洋人那裡出來的,你也不看看紙張,能和我們比嗎?”
“是這樣嗎?”天堯懷疑的看了一眼小將,小將馬上狠狠的用眼睛刺過去,對於天堯的不信任很不滿,十三四歲的孩子,鼓著腮幫子,特別的可愛,天堯一看,差點笑出來,連忙拿起一本書掩飾,多然不一樣,又硬又厚的書皮,估計翻多少次也不會發軟爛掉,隨手翻開,紙張果然和那些帶著暗黃的紙張不同,白白的,滑滑的,放上去還有一絲涼意,只是裡面扭來扭去的字型看得他眼花繚亂的,“這紙到是好的很呢,但是也不用300元啊。”
雲翔倒是不意外,在民國早期,想要買到英文書,價格很貴是其次,關鍵是難以買到,所以這幾年他常常想念從前,那時候家裡的書房放得滿滿的原文書。
現在能再次看到,自然是捨得的,雖然真的很肉痛那些錢。
“走吧,天堯,”付過錢,雲翔拿起紙包向門口走去,“今天的事情還一點都沒有幹呢。”
“哦。”放下那本厚厚的英文書,乘機捏了一下在做鬼臉的小將,才跟上雲翔身後,“嘻嘻,不知道哪裡找來的小孩子,真是好玩。”
“好玩?等下夠你好玩的了。”在外面沒有什麼外人,大街上的人似乎也沒認出他們是囂張的展夜梟和跟班,雲翔也放鬆些開起了玩笑,“嗯,聽說東大路那邊那戶人家現在還沒來還錢,你去試試?“
“哎!那可別啊,”天堯哀號,那家人就是大嗓門,說一句話就震得你耳朵痛,想起他們來借錢那會的情景,他就苦臉,“那河東獅吼似的,說受得了啊,不是說好了找李隊的嗎?”
“那不玩了?”
“不玩了不玩了。”
“我們今天就去東大路那邊的店鋪去看看,要是有沒有問題,要是沒有大問題了,我們和布莊的老李商討一下新的布匹和店鋪擴建的事情,昨天到達的貨物都清點清楚了吧。”
“清點了,我們的貨物和他們總共換取的,有新的布機二十臺,兩箱蘇記糖果,附贈了三個蘇記特有的以淺降彩屬畫了童子石榴的糖果蓋罐,他們還帶來的華紗紗廠新出的紗錠。”
“紗錠帶到廠裡去,不是說新出的棉紗依舊不夠絲滑柔軟嗎?拿過去試一試,若是效果不錯,我們又可以大賺一筆了。”
雲翔和天堯談著布莊的事情,從桐城最大的客棧經過,不經意間抬眼,卻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人影。
高大的主樓,硃紅樑柱,熙熙攘攘的客人,熱情招呼的小二,這裡正是金銀花平生最大的得意成果——也是她努力了數年,經營得來安生之所,待月樓。
沈世豪此時正坐在樓上,和金銀花唱著‘你笑我也笑,你說好話,我也不能落下的’的虛假戲碼,都是經歷不少的生意人了,一眼看不透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沈世豪淺酌一口清酒,那是金銀花特地拿出的珍藏珍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