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同住。她這次有機會來到鞠子小姐的故鄉,所以想順道看看妹妹當年住過的宿舍。”
聽到這漫天大謊,我登時表情僵硬,但胖修女似乎相信了。
“啊,原來是這樣呀。”她一臉恍然大悟用力點了點頭,“難怪你們長得那麼像,啊呀,難怪難怪,不過鞠子從沒提起有個雙胞胎姐姐呢。”
“我想應該是鞠子的父母要她別說這件事吧。”我只好順著脅坂講介的話扯下去,剛剛我還很客氣地稱氏家鞠子為“氏家鞠子小姐”,但這名修女身材胖神經也粗,好像完全沒發現。
“那麼就由我帶你參觀宿舍吧。”她說。
“謝謝你。”我說。脅坂講介也跟著低頭致謝。
“不過,”修女豎起食指,“宿舍內男賓止步,只能麻煩這位先生在教堂稍候了。”
“咦?”拿著筆記本正要踏出步子的脅坂講介愣在當場。
“這是規定。”修女將手放在我的肩上,“來,我們進去吧。”
我轉頭對脅坂講介說了聲“拜拜”。
宿舍是古董級的木造建築,前方就是一大片牧場,牛群或是悠哉漫步或是蹲著休息,這片景色讓我幾乎忘了這裡是日本。
一走進宿舍,眼前是一排排的鞋櫃,我換了拖鞋之後往裡面走。宿舍雖然外表老舊,內部卻很新,走廊鋪著地毯。胖修女說住宿生現在都在校園那邊,所以宿舍顯得非常安靜,這所學校的初、高中部還沒放暑假,比其他學校晚了些。
我被帶進交誼廳,裡面有一臺大型電視和幾張圓桌,每張圓桌都配屬四張椅子,我們在圓桌旁坐下。
胖修女說她姓細野,長年擔任宿舍舍監。她讓我坐下後,先離開交誼廳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端了兩杯蘋果汁。
細野修女對我說了許多氏家鞠子的事,她談到氏家鞠子的老實、勤奮與誠實,還穿插許多例項,她以為我是氏家鞠子的親人,當然不會在我面前說氏家鞠子的壞話,這我能理解,但她說的每一句讚美都有憑有據,她口中的氏家鞠子實在太美好了,聽得我有些不是滋味,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樣。
“她真的是個開朗的好孩子,不過那場火災還是有影響吧,總覺得她後來變得比較憂鬱。”細野修女的臉色沉了下來。
“什麼火災?”
細野修女聽我這麼問,頓時愣住,我不禁有些後悔。
“就是……讓她家付之一炬的那場火災呀……”細野修女很詫異,“她的母親就是在那場火災中過世的……”
我的心臟彷彿被人揪了一下,氏家鞠子原來是在這樣的狀況下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你不知道嗎?”細野修女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啊,嗯,我聽說過,但詳情不是很清楚……”我一時想不到藉口有些慌了手腳,沒想到看到我奇怪反應的細野修女卻自行合理化。
“一定是周圍的人不想讓你知道詳情吧。”她以憐憫的眼神看著我,視線中對我寄予無限同情,我只好敷衍地應了聲“嗯”。
這時一名年輕女孩走了進來,她穿著長裙,全身散發純潔的氣質。
“修女,有客人嗎……”她話沒說完就看到了我,只見她慢慢張大眼睛與嘴巴,“鞠子……”
又來了。老實說我開始厭煩這種橋段了。
“春子,你和鞠子是同一屆嗎?”細野修女有些意外。
“不是的,修女,鞠子小我兩歲,不過我們是室友,對吧?”這名叫春子的女孩衝著我笑,我搔了搔頭望向細野修女。
細野修女圓滾滾的臉龐露出了苦笑,“春子,我和你說,這位小姐雖然長得很像鞠子,但她不是鞠子。”
“咦?咦?”春子小姐連眨好幾次眼睛,“不可能吧……”
“敝姓小林,我妹妹承蒙您照顧了。”我自暴自棄地說道。
“妹妹……?”
“她是鞠子的雙胞胎姐姐。”細野修女重複一遍脅坂講介的謊言,春子小姐也完全沒起疑,用力點了點頭。
“啊,原來如此,您和鞠子長得真像,我還以為是鞠子呢。”她頓了一頓又說:“一直盯著您看真是太失禮了,請容我再次向您致歉。”
“沒關係的。”
我還是頭一次聽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以這麼恭謹的敬語講話,感覺很新鮮,或許氏家鞠子說起話來也是這種口吻吧,我當初如果念這所學校恐怕也會變成這樣,樂團那些人要是聽見我這麼說話肯定笑翻了。
春子小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