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業懍說閫貳�
脅坂講介邊看地圖邊開車尋找氏家的住處,找了半天還是沒下文,開沒多久又停到路邊猛盯著地圖瞧。
“好,我知道了。搞錯方向了。”地圖仍擺在膝上,脅坂講介發動引擎。
“這次是真的找對路了吧?”
“絕對正確,而且離這裡不遠。”他踩下油門。
或許是入夜的關係,函館的街道比我想象中樸實,看上去就是一座平凡無奇的小鎮,電視旅遊節目介紹那些充滿異國情調的地區在哪裡呢?
脅坂講介終於在一棟三層樓公寓旁停下車子,這一帶是很普通的密集住宅區,和東京沒什麼兩樣。
“就是這棟三樓。”脅坂講介伸出拇指比了比樓上。
我們走上階梯來到氏家的家門前,隔壁門突然開啟,一名肥胖的中年伯母走了出來,她一看見我吃了一驚,接著不知為何臉上堆滿笑容。
“啊,嚇了我一跳呢,你回來啦?”她親暱地對著我說。
我一頭霧水應了聲“嗯”。
“喔……”伯母一邊打量著脅坂講介,一邊繞過我們走下階梯離去。
我轉頭問他:“怎麼回事?”
“認錯人了吧。”他說:“她以為你是氏家鞠子。”
我交抱雙臂吞了口口水,“她完全沒起疑耶。”
“是啊。”他說。
我鼓起勇氣摁下氏家家門鈴,沒人應門。
“還沒從東京回來吧。”
“有可能,只能再跑一趟了。”
“嗯。”
我們回到一樓正要走出公寓大門,脅坂講介停下腳步盯著一排排的信箱,三〇五號信箱的名牌上寫著“氏家”,裡頭塞滿了信件,有些還被擠到外頭來。
他輕輕抽出其中一封,看了看正面與背面之後遞給我。白色信封的寄件人欄印著某間女校宿舍的名稱,應該是一所天主教學校,收件人寫著氏家鞠子。
“看來她住過這個宿舍。”脅坂講介說。
“是啊,一看就知道是貴族學校。”
“父親是大學教授,對女兒的教育也很講究吧。”
“和我的際遇完全不同呢。”
“讀貴族學校也不見得幸福啊。”
“是沒錯啦。”
我再次看著氏家鞠子這幾個字,心想這名字取得真不錯。
離開氏家公寓,我又撥了電話給阿豐,阿豐說氏家鞠子預定明天回北海道,明天他還會打電話向她確認班機時間。
這天晚上我們把車停在碼頭倉庫旁的陰暗角落,打算在車上過夜。伊原的魔掌應該不至於伸到函館來,但我們還是決定別住旅館比較安全。連續兩晚睡車裡,我也習慣臭毛毯裹在身上的感覺了;脅坂講介還是和昨晚一樣拎著睡袋自行尋找棲身之所,雖然覺得他很可憐,我可沒心胸寬大到願意和他一起睡在狹窄的車內。不管他了,北海道這個季節應該不會感冒吧。
我開啟天窗看著夜空入睡,今晚沒有星星。
隔天早上,我們在附近公園洗了臉,找間咖啡店吃過早餐便朝氏家公寓前進。
“好想刮鬍子啊。”脅坂講介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撫著下巴,“頭也好癢,全身黏黏的。”
“忍耐一下吧,我也很久不曾兩天沒洗頭了。”
“買件內褲來替換好了……”他兀自咕噥著,我繃起臉挪動身子想離駕駛座遠一點。
我們把車停在公寓前方的馬路旁等氏家出現,由於不知道氏家的長相,我們的策略是隻要看見差不多年紀的男士走進公寓,便由脅坂講介尾隨對方看是走進哪一扇門。守了一個小時,兩名進公寓的男士都不是氏家。
“他離開東京之後會不會直接前往北斗醫科大學?”
“確實有可能。”脅坂講介點頭,“要不要去函館理科大學看看?搞不好會有線索。”
“也好……”我一邊拿起昨天從氏家信箱抽出來的那枚白色信封。
“啊,你沒把信放回去?這是犯罪行為耶。”
“抽出來的人是你。”我搖了搖信封,“喂,要不要去這裡看看?”
“咦?”他直盯著我的眼睛,“你是認真的?”
“是啊。”我說:“我想多瞭解這個女孩子,我想知道她是什麼樣的小孩,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既然她曾經住校,直接去問宿舍最快了。”
脅坂講介敲著方向盤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學校地址,默默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