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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咖啡已涼得透了,菸蒂一支接一支,堆滿了桌上的菸灰缸。

我靠在沙發中,凝望著天花壁,想了很久。有什麼在胸臆間充塞,再慢慢擴充套件開來,我緩緩體會這種情緒,不再壓抑心底潛伏已久的悸動。

我才是那個自私的人。我害怕付出,所以無視別人的真心;我恐懼失去,所以將一切都拒之門外,只留個空蕩蕩的殼。我以為這只是我個人的事,所以一直固執到底。

要靠自已爭取的,並不只有幸福。我聽見我的心,象破繭的蝴蝶,又一次卸落一層枷鎖,好生輕鬆。

微笑著站起身來,披起外衣,我得去見貝克。想找架能讓我這黑戶搭乘的航班,大概只有靠他了。

貝克聽完我的原由,大是不情不願,最後還是在我答應一定時常回來後,才出去找了架朋友的飛機。

一架憨憨的,樸實的大型農用運輸機,與我要去的城市常有貿易往來。

——原來偷渡也可以這麼容易。更奇怪的是,這次我居然沒怎麼暈機。

告別豪爽的駕駛員大叔,再次踏上久違的土地的感覺無可言喻。

車水馬龍中,霓虹光華已開始閃耀,不知不覺夜晚將至。漫思中回過神來時,我發現藍夜正在前面。

21

藍夜的招牌還象過去一樣低調,門前的裝飾樹卻已換了一批。兩年了,怎能期待什麼事都同昨天一樣。

抱著萬一的希望,我走了進去,向吧檯旁的侍者打聽一個人。

“PUDEL?沒聽過。我們這裡有更年輕漂亮的男孩,先生要不要試試?”

我搖了搖頭,轉身想走,卻被旁邊一個人叫住:“等等。你是PUDEL的什麼人?”

“我是他很久前的朋友,經過這裡,想看看他。”

說話的同時我打量著對方。暗影裡的臉有些模糊,卻看得出輪廓英俊,眸子閃閃發光,頗有些銳利。瞧衣裝象是藍夜的BOY,身上卻沒有什麼風塵味。

我端詳他的時候,這大男孩也在審視著我,不知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使得他表情慢慢軟化,最後露出幾乎是善意的一笑:“你不是他的客人。”

“當然。”我也微笑,“是朋友。”

“我知道你是誰了。”大男孩眼中有光亮一閃,“你想見PUDEL嗎?”

“你能告訴我?”

“不能。”大男孩乾脆地回答,隨即狡黠一笑,“如果你買我的鐘點,帶我出臺,我就帶你去。”

幸好這兩年還賺了些身家。

一座很平常的居民小區,一間很平常,有些狹小的公寓。陽臺上曬著衣物,還有兩盆很普通卻開得正盛的紅花。看得出主人生活得很平靜,很清爽。

大男孩按門鈴的剎那我甚至開始後悔,我是不是有些冒昧,只為了一時衝動,便來打擾別人的生活。

“欣欣,你回來啦!”

腳步聲伴隨著欣喜的話語,一個清秀的男孩開啟門,突然停止說話,驚訝地看著我。

我咳了兩聲,想從這尷尬的局面中撤退:“呃,不好意思,那個,我找錯了人……”

“浮生!”清秀男孩突然撲上來抱住我,用力之大,幾乎讓我窒息,“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

“外面人多,進來說吧。”欣欣已經走進屋,開始泡茶,“今天晚飯怎麼辦?要不我去再買點菜?”

“當然。要清燉排骨,白雲佛手,芙蓉雞……”PUDEL一臉夢幻的神色,“浮生喜歡吃的。”

“我看是你想吃吧。”欣欣橫了PUDEL一眼,卻還是拿起菜籃出了門。

“看來你過得很好。”我坐在PUDEL對面,由衷地道。

PUDEL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也沒什麼啦。”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補充道,“剛才那是我的同學,是為了寫畢業論文才到裡面去當BOY,只陪聊,不賣身的。”

難怪沒有什麼風塵味。我點了點頭,對PUDEL所說起了興趣:“你在上學嗎?”

“當然在上學啊。不是你在兩年前,出錢給我解除藍夜的合約,再給我一筆生活費,還聯絡了一家大學要我去讀嗎?我有很認真在學哦,每年都拿到獎學金的。”

兩年前我還沒那麼多錢。

“你怎能確定是我?”我拔弄著碗裡的茶葉,笑著問。

PUDEL習慣性地又擠了過來,倒好象我才是主人:“匯款單上是你的名字啊,怎麼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