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水緩過神來繼續閱讀著妺姝的卷軸道:“竹地蟲之卵在濃黑之池孵化,這東西天生好吃,並且以鮮肉作為主食,沒有鮮肉的情況下腐肉也能夠一掃而空,名為竹地蟲,實為食屍蟲。”
“吃肉……”業修原本以為這種東西喜歡吃什麼腦漿,原來它什麼都能吃,真是恐怖之極。
“妺姝用屍花將族人變成喪屍,這些喪屍大部分都沒什麼用,於是他們便淪為了食屍蟲的美餐,不過要選擇一隻健壯並且能夠吸納夏桀所有記憶的食屍蟲並不容易,於是妺姝打算培育一隻食屍蟲王。”老劉出了一口氣望著業修,眼神的恐懼很明顯。
業修點了點頭對於培育什麼蟲王的事情有一點了解,業修接話道:“這如同湘西蠱術,能成為蠱的生物都是在物競天擇的基礎上實現的,將所有的蟲類毒物都放在一個狹小的地方,它們餓了自然會相互殘殺,能夠最終活下來那一隻就是蠱。”
“沒錯,這隻食屍蟲王也是爬著成千上萬只竹地蟲屍體出來的毒物!”老劉翻閱著卷軸繼續道,“妺姝得到了這隻食屍蟲王,並且用它吸乾了夏桀所有的腦漿,而這隻食屍蟲王也長久地存活在夏桀的體內!”
“她成功了!”業修一把手抓住了卷軸,如果說長生的秘術這樣被妺姝找到了,那後世那些三皇五帝煉丹或是奇術不都淪為笑談了嗎?
老劉搖著頭將卷抽收回了腰包裡邊,他朝著眼前已經冰凍的竹地蟲道:“卷軸裡的內容已經完結了,只寫到食屍蟲王到了夏桀體內,有沒有成功我不知道,不過這卷軸還值得我們好好研究。”
業修摸了摸鼻子思考道:“這東西從鯤的心臟中取出來,每一次閃動的時候都在我們脫離的危險之後,它是在故意指引和向我們傳達著資訊。”
“這也是我擔心的一點,其實它費這麼多心血,我總感覺我們兩個像是棋子。”老劉惆悵了起來,這個世界上誰都不甘心淪為別人的棋子,何況這樣一位上古奇道的繼承者。
“呼……”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黑風從竹林深處湧動了出來,吹得四圍的竹葉胡亂響動,那陣黑風從高處積聚下落,最終化為一團黑影降落到了業修和老劉的面前。
“這是法術?”老劉渙散的精力再次集中了起來,他抄出薄面刀對著來物並沒有什麼懼怕之意。
“業修,老劉!快來救我!”紅菱的聲音尖細而又動聽,她那頗有層次的長裙從黑風之中擺動了出來,不樂觀的是在她的身後多了一個身著黑色素服的人。
“把卷軸交出來。”來人從黑風走步了出來,他身型細長,面色陰沉,他的眼睛上蒙著黑色的布帶,兩隻手臂上竟然還長著黑色的羽毛,此刻他探出了收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道,“交出長生卷軸,不然我殺這個拾骨者。”
“你是什麼人?”業修上前一步冷冷問道,不過他既然抓著紅菱,他能夠想象到這個傢伙就是在鏡宮之中暗算紅菱的人,而鏡宮的主人應該就是紅菱提到過的日盲族,這一族人和拾骨者一樣來自於伏羲氏,不過他們最終選擇放棄蛇的信仰,轉投蒼鷹的懷抱,成為了蛇類最強的天敵,卻要付出短命這樣一個巨大的代價。
老劉雖然對紅菱有一點點愛慕,不過他對於法寶什麼的愛慕已經多過了女人,他開著玩笑道:“兄弟,我想你搞錯了,這個女孩子與我們兩個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殺就殺,我正想看看傳說中骨頭不朽、生命不息的拾骨者到底能不能被你殺死!”
“當然可以,讓骨頭化為灰燼不就可以了嗎?”黑衣人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絲毫沒有因為老劉的話而窘迫,他搖著頭看向了業修這一邊,彷彿正常人一般。
“等一下,等一下。”業修毫無惡意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看著他眼睛上的布帶他還是有懷疑,“當日那個鏡宮是你一手所為?”
黑衣人一動不動,沒有點頭也沒有否認。
業修見他在聽自己的話便繼續道:“你們日盲族天生都看不見嗎?為什麼要帶上一個眼帶,是為了表達對誰的信仰嗎?”
“廢話,日盲族乃是神鷹的部族,以暗月為信仰,我們只不過是放棄了太陽那低賤的光輝而已。”黑衣人對月十分崇拜,對於太陽卻不屑一顧,“聰明地就把永生卷軸叫出來,不然別怪業修對這女人太殘忍了。”
“什麼卷軸,我們兩個也是誤打誤撞到了這裡,之前我們還差點死在你的鏡宮裡邊了。”業修無奈地攤開了手,這傢伙遠比自己要著急。
“嗖!”黑衣人似乎有點火大,一個尖銳的聲音之後他手臂上的一根羽毛竟然自己動豎立起來,猶如一般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