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蘭說,她老家那邊結婚第一天要吃麵條。陸女士問景河東家裡還有沒有面條,景河東說沒有。於是送完喜糖之後,陸女士和蘇蘭蘭結伴去了超市。
兩人說說笑笑地去,說說笑笑地回來。
景召站在家門口。
陸女士問:“你站這兒幹嘛?”
像有話說的樣子。
蘇蘭蘭眼力見兒好:“我先進去了。”
等蘇蘭蘭進門,景召把門關上了。
陸女士看他有心遮掩,走到樓梯那邊:“有什麼話不能讓領領聽?”
景召說:“商家的事還沒有處理完,婚禮的事我不想再讓她操心。”
陸女士理解:“你也不用操心,有我呢。”
景召不可能不操心。
商領領的事,他事無鉅細,無一不用心。
“婚紗和敬酒服我已經找了認識的設計師,快得話,三個月差不多能趕製出來。”
陸女士其實也在找人訂做禮服,不過景召是攝影師,在設計師圈子有人脈,那就讓他找吧,兩邊都做,不怕衣服多,等婚禮的時候,一小時換一套都行,美瞎賓客的眼。
陸女士開始期待了:“好了跟我說一聲,我也好看日子。”
景召應下,還有其他的事:“領領和她外公感情不好,她沒什麼孃家人,有些東西可能沒人幫她置辦。”他懇請陸女士,“媽,替我多幫幫她。”
他心細如塵,什麼都考慮了。
“放心吧,我剛剛還和蘇女士談了這些。”根據帝國的婚禮風俗,有些東西是由女方孃家添置的,比如新婚的被子啊鞋啊熱水壺啊。商家和楊家的情況陸女士很清楚,這些事陸女士都考慮到了。
“還有一件事。”
景召似乎不好開口。
“你跟我還扭扭捏捏什麼。”陸女士猜,肯定還是和領領有關。
“領領的父母不在,有些東西我給不了。”
比如父愛、母愛。
但景召希望別人有的商領領也都有:“媽。”他低下頭,懇求陸女士,“您和爸能不能多疼愛她一點?”
景召是那種一棍子都打不出來一句煽情話的性子,但為了商領領,什麼都做了。
陸女士心酸得不行:“我們會的。”
“謝謝。”
陸女士把頭轉到一邊,裝著麵條的塑膠袋在手裡轉圈,勒青了手指:“你再這樣見外我生氣了。”
景召沒再說什麼,離開樓梯時,把陸女士手裡的袋子接了過去,袋子勒得緊,他一圈一圈地解。
他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內斂,有些話他說不出來,但他想讓陸女士知道,他不是見外,他敬她、愛她,視她為母親。
這樣小小的一個舉動,讓陸女士差點哭出來,她在外面整理好情緒才進屋。
商領領剛好端著一盤紅燒肉從廚房出來:“陸姐,吃飯了。”
“還叫陸姐。”
第一次改口,商領領有點難為情,聲音小小地叫了一聲:“媽。”
陸女士對她笑笑:“領領,謝謝你來我們家。”
一句話,弄哭了商領領。
一下午,景召電話不斷,全是打來祝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