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我求婚呢,你這樣講,會被人笑話的。”自在被可言弄得紅了臉,心裡卻很甜蜜。
那種親密無間的母女感覺,一下子又回來了。
俗話說,窮家百事哀,自從手術費的問題解決了,好像什麼事情都順了起來。
就連自在的小店,也興旺多了。
自在在茶葉市場找到一種80塊錢的鐵觀音,仔細地喝了,味道很醇和,她用真空袋5克一袋裝起來,每50克放進一個小鐵盒,賣20塊錢一盒,生意特別好。自在還去定製了一批標籤,她把那張紙上寫著的“忘憂”二字作為logo印在標貼上,自己看著都覺得很有文化的樣子。
自在覺得,那晚收到的那一小包鐵觀音和這“忘憂”二字就好像是她的幸運符,而那個神秘的男人,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偶遇呢?
愛情歸零(1)
那種四肢都被抽掉的感覺還在,人覺得軟軟的,也許是因為愛情一下子跑光了,身體變得空虛了吧。
只是一瞬間,自在發現自己對清戌的愛,因為信任感的消失而完全歸零了。
5
“自在,你才剛畢業,就準備結婚,會不會太早了啊?”店長曉燕一邊幫自在一起清潔茶水吧的檯面,一邊跟她閒聊。
“曉燕,你是不是嫉妒啊?現在的大學生流行一畢業就結婚,這叫畢婚族。”路過的叮叮打趣曉燕。
自在也不反駁,笑嘻嘻地擦拭著一隻美人壺。
“你看看,現在說她什麼都沒反應,女人吶。聽著禮堂的鐘聲,我們在上帝和親友面前見證,這對男女生就要結為夫妻,不要忘了這一切是多麼的神聖”叮叮念著歌詞,笑著走開去。
“神經,自在,不要理她,她這是這樣,不過我們都為你高興的。”
“可是,我真的不好意思一直這樣麻煩大家,你看,上個月你才把我從蘇州調回來,下個月我又要調回蘇州去了。這一年裡面,我已經來來回回好幾次了。”
“這有什麼的,你們家出了這麼多事情,我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呢,現在總算柳暗花明,也讓我們舒了一口氣,要不是你要去蘇州生活,我才不願意放你呢,真的。”曉燕寬慰自在。
自在的家裡,很多東西都打了包,房子要租給別人住,私人的物品能帶走的帶,不能帶走的鎖進儲藏室裡。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東西,無非是看過的書穿舊的衣服,但自在和可言都是念舊的人,要丟東西的時候,拿起這件又捨不得那件,最後只能把儲藏室塞得差不多要潽出來。
這個下午,自在在做最後的整理,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想到自己從此就要到蘇州去生活了,不禁有些唏噓。
牆上,東西都拿掉以後,露出一個個黑色的框框,有電視機的痕跡,衣櫥的痕跡和像框的痕跡。
像框裡,原來放的是自在獲得全國比賽冠軍的獎狀。靠一套雙劍,自在獲得滿場的掌聲。那一年她20歲,清戌把她比賽的場景全部錄了下來,這張盤現在就在自在的手裡。
整理東西的時候,往日的回憶會不請自來,自在忍不住把光碟塞進影碟機裡,看了起來。
比賽的時候自在一身白,配兩個金黃的劍穗,在空中一個旋子,兩把劍幻化出兩道奪目的白光。這個動作練了整整三個月,才達到教練的要求。
小學三年級,路過體校的訓練場,看別人在裡面學武術,半天下來,裡面的學員還沒學會,外面的自在已經像模像樣地練了起來。
後來,一放學,自在就去圍牆外面偷師,就這麼被體校的教練發現了,成了運動員。不知不覺練了十二年。
學校畢業之後,一身的武藝沒了用處,只能在一茶一坐打工。
清戌說了,等在蘇州安定下來,再去求求張經理,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同學裡面也有拿過南拳冠軍的,現在在電腦城推銷手機。
學以致用,在擁擠的求職人潮面前,顯得太過奢侈了。
賽場上,自在一抖劍,一聲龍吟,現實中的自在也因此從茫然中清醒過來。
打起精神,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自在拿出光碟小心收好,身後的門鈴在此時粗魯地響了起來。
有些人按門鈴,是輕輕地優雅地一觸即放,所以門鈴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很有禮貌的。
有些人則不然,會狠狠地按住門鈴,連續不斷地按好幾下,門鈴受到這樣的驚嚇,也會聲嘶力竭起來。
難道租房子的人提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