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她都看不見出口。
所以自在只能走出去,找個地方透透氣。
走出小區沒多久,手機響了,是家裡的電話:“自在,你快回來,我好像又不行了。”
自在趕回家的時候,可言癱坐在沙發上,已經靈活一點的左手左腳又變得僵硬了。自在知道不妙,趕緊將她送進了醫院。
“自在,你媽的這一根血管特別細,我上次就說過,會有反覆發作的可能,你還是儘早安排她做一個支架的手術吧。”
“醫生,做這個支架的手術,要多少錢?”自在猶豫了一下,輕聲地問。
“國產的便宜一些,進口的貴一點,總要準備5萬到10萬,術後還要吃很長一段時間的藥,你回去跟你爸爸商量一下。”
自在謝了醫生,沉重地走回病房。
爸爸?
不管是生自己的爸爸還是養過自己的爸爸,都沒辦法跟他們商量了。
可言剛剛有點紅潤的面色迅速憔悴了,穿著病號服的她,顯得淒涼而無助。
到哪裡去籌這麼大一筆錢呢?
自在看著可言的臉,在心裡盤算著,也許只有把房子賣掉這一條路了。
幸好還有一套房子。
雖然小,但因為地段還算不錯,大概能賣個40萬吧,隔壁的劉嬸前幾天就是這個價錢賣掉的。
不過,現在房價一天高過一天,這套房子賣掉,以後可能就再也買不起房子了,自在有幾個外地留在上海的同學,每次說到租房子的事情,都恨到咬牙切齒。
居無定所。
別人能過的日子,我也可以吧。
自在下了決心,第二天就跟可言講了自己的決定。
聽說要賣掉房子,可言的情緒立刻激動起來,不斷地揮著手錶示反對,甚至打算拔掉正在輸液的針頭,立刻回家。
“媽媽,你不要發急呀,賣了房子我們就可以用最好的藥給你治病,等你全好了,我們還可以再攢錢買房子。”自在說來說去就是這麼幾句,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撫可言的怒氣。
“我???不想治了,???我們???回家吧???。你也不用再管我了!”可言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幾句話來。
可言用比較靈活的右手抓過床頭上的紙和筆,寫下幾句話:“我跟你登報脫離母女關係,你不用再管我的事情了,房子,我堅決不賣!”
自在看著字條上可言歪歪扭扭的字,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居然給可言帶來這麼大的火氣。
扔下字條,自在終於控制不住,跑出了病房。
“302床,你也真是的,女兒還不是為你著想,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隔壁床的阿姨試圖勸慰可言。
可言搖了搖頭,筋疲力盡地嘆了口氣。
隱隱不安(3)
床邊上,自在的手機滑了下來,奔出去得匆忙,自在連手機也忘了拿走,可言看了看自在的手機,按響了床頭的護士鈴。
自在和可言陷入了冷戰,自在每天來的時候,可言都不說話,如果自在試著跟可言聊天,她就會閉目養神。自在只能交待護工仔細照顧可言。
一週後,醫生聯絡自在,說可言支架手術的時間已經安排好了。自在有些為難,可言不願意賣房子,所以手術費還完全沒有著落呢。可是醫生的回答卻讓自在十分吃驚。
“你哥哥不是已經把錢都付了嗎?上週就付進來了,他讓我們全部用進口的材料,說錢不是問題。你哥哥真不錯,很孝順啊。”醫生拍了拍自在的肩膀,欣慰地走了出去。
自在卻是一頭霧水,她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一定是別人付錢付錯了。
他們家可沒有這麼有錢的哥哥,就算是別的親戚,也因為當年爸爸的病而疏遠了,自在記得可言媽媽為了借錢遭受的那些白眼。
“沒辦法,孩子還太小,我的收入又低,不然我也不會向你們開口。”
每一次媽媽都會這樣開場。
“你們也真是的,這個孩子又不是親生的,把她還回去好了,也好省一筆開銷。”
就因為是跟他們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那些所謂的親戚會這樣當著面說出殘忍的話來。
所以她情願賣掉房子,也不會再次向他們開口借錢。
但是收費處那邊卻是核對得一清二楚的,的確是為可言付的錢,一共預付了十萬塊在賬戶裡,不僅手術,連術後的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