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伯伯,我看你是被他騙了吧。你看他那對烏溜溜的賊眼,哪一隻像瞎掉的?”
“不過說起來是有點不對勁,我看他講話的時候不怎麼看人,偶爾看我一眼,也好像是沒有焦點的。”可言附和著。
“媽,那是他傲慢看不起人,你看,你要跟他進茶葉,他不是很囂張地一口回絕?”
“自在,你平時不是這樣,怎麼好像偏偏很看不慣阿潤啊?他跟你是怎麼認識的?你們以前有仇啊?”
“誰認識他,就是路上遇到過兩次,最氣人的就是第一次,我無意中推到他,結果撞翻了三輛腳踏車,他也不幫我扶,自顧自就走了。”
“我看那孩子不像這樣的人,他那張臉,一看就是個好孩子。”可言笑眯眯地回味著阿潤的臉。
“媽。”
“自在,我有點擔心,我們小區中心花園的魚池沒有欄杆的,我怕他掉下去,我還是跟去看看。”黃伯伯有點不愉快,站起身也打算離開。
可言用眼睛看了看自在。
自在一邊笑一邊站起來:“好啊,既然你們都說他是瞎子,我也不能那麼沒有同情心,你們倆坐這裡喝茶,我去看看,好吧。”
他們說話的功夫,阿潤已經慢慢地沿著樓梯走了出去。他從懷裡掏出鋼筆大小的伸縮柺棍,拉開來,略一思索,準確地找到了向外走的方向,然後用柺棍試探著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快,步伐也很堅定,單從背影,的確很難判斷他的視力情況。
自在走到樓下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阿潤的身影了。
走得這麼快,怎麼可能是瞎子?
不過也奇怪,他為什麼要騙黃伯伯呢?也沒理由啊?
自在的心裡有點疑惑。四下看不見阿潤的身影,自在也擔心起來,不會真的掉到魚池裡去了吧。
其實阿潤轉了個彎,沿著樓的另一邊走出去了,這條路是黃伯伯剛剛帶他進來的路。他聽得見馬路上的汽車聲音越來越近,知道自己方向找對了。
“人不是光靠眼睛看的。”小時候摔了跤,爸爸就會這樣告誡阿潤。所以,他已經學會了靠聲音的遠近辨別方向,很多時候,耳朵比柺棍還要有用。
才走出小區的大門,一條五大三粗的漢子衝到了阿潤的面前。
在他靠近以前,阿潤已經感覺到了他:“午龍,你怎麼來了?”
“師傅,我就知道你一個人來解決這件事情了,為什麼不喊上我?讓我把那家黑店砸個稀巴爛。”午龍低聲地嘟噥著,看得出對阿潤的尊重。
“午龍,你現在跟著我,已經不是黑社會了,怎麼還是這麼粗魯?”阿潤淡淡地笑了笑。
“師傅,跟這種人,有什麼好客氣的,壞你招牌的人,就是我的仇人,你說吧,接下來要我乾點什麼?”
“我已經解決了,她,”阿潤頓了頓,忽然又笑了,“實在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毛丫頭,而且我相信她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我們回去吧。”
“那豈不是便宜她?起碼我們要把她的包裝統統毀掉,讓她不能再去騙人。”
阿潤拉住他:“不用了,以她的性格,估計再也不會用了,我相信她的自尊心。而且,她不是同行,這一次只是無心的,用不著計較了。”
午龍還是氣憤難平的樣子:“差點壞了我們一百多年的老字號,哪有這麼便宜放過她?”
阿潤正要說話,忽然一聲脆亮的嬌叱當空炸響:“喂,那個大個子,你放開他。”
自在氣喘吁吁地找到了門口,就看見一個黑粗粗的漢子攔住了阿潤的去路,兩個人還在拉拉扯扯,她立刻氣不打一處來。
午龍的個子要比阿潤高處很多,尤其是他一臉怒氣,看起來十分乖戾。
直覺的,自在以為午龍要欺負阿潤,更直覺的是,她發現自己很生氣,雖然她一直跟阿潤抬槓,但看見有人想要欺負他,卻立刻想打抱不平。
只見展自在飛快地衝過來,一手拉開阿潤,同時飛出一腿,正踢在午龍的小腿脛骨上,午龍只感到一陣劇痛,以為自己的腿斷了,大聲呼喝起來。
“你幹什麼?”
阿潤和午龍在這瞬間的攻擊之下,只說得出這四個字。
“我倒是要問你幹什麼,下次看你還敢不敢欺負別人。”自在響噹噹地扔下這一句話,拉起阿潤就走。
午龍從劇痛中恢復過來,已經不見了阿潤的蹤影:“師傅,師傅,他媽的,哪裡來的瘋女人,搶走我的師傅,這下我怎麼回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