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混進來這件事情似乎做的有些魯莽了。雖然和曉菲說我可以牽制他，但說真的，現在的我還的確打不過他。

他今年大概也有六七十歲了，對於一個平均年齡的一百五十歲的念能力者來說，他正處於黃金時期，比在巴蒂斯家族做第一高手的時候可能還要強大……而我已經決心不殺了。

光我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

“我說你小子今天怎麼一直魂不守舍的，居然在工作時走神……那一鞭滋味不錯吧～”走出工廠後幾個比較混得熟的傢伙向我調笑道。

“這小子肯定是想女人了……”

“畢竟人家可是英雄救美了一回呢……”

一連串的□讓我很是頭痛，不過是剛來這裡的時候救下了一個流鶯……她讓我想起了瑪奇的母親，我一直避免在瑪奇面前提前的話題。而那孩子也沒有問，為什麼當年我會拋下她們。

……我真的不知道沒有實力的女人在流星街的生活會是這樣的。

瑪莎沒有覺醒念能力，所以曉菲他們最後才同意放過了她。我則沒有面目見他，所以一直把自己沉浸於收尾的任務中，直到死了一次。

卻沒有想到幾十年前那一個鮮血橫流的晚上是最後一面見到她，在然後就化為了流星街的泥土了，也許，可能連泥土都沒得當。

麻布料子的破衣服被冷風吹得貼緊了胸口，寒意不斷從四肢湧出，我不由加快了腳步，卻被一雙美麗凍人的腿攔住了腳步。

慢慢抬起的頭看到的是一雙美麗的眸子，女孩咬著下唇卻一句話不說。曾經，也有一個女孩子用這樣的眼神看過我，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我沒有辦法回應她。

我要做的一切都會害死她。

所以我掉頭就走，忽視那雙美麗凍人的腿和那雙清澈的眼睛，忽視那個曾經在殘酷的殺場裡問我為什麼要埋葬自己的敵人的女孩，忽視她心底的話語。

你要的，我給不了。

所以，對不起，瑪莎。對不起，女孩。

……

……

女孩不再來找我，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也全心全意地投入調查工作之中，因為托里的存在，我的動作必須更加謹慎。

不可問太多問題，只能旁敲側擊，在其他人相互吹噓的時候不動聲色地提上幾句，這一點我輕車熟路，很多年以前我也是這麼做的，只是當時的身份和權利令探知的範圍更大一點而已。

偷聽是個好方法，而且八卦男洛奇的能力最適合不過，人耳無法聽見次聲波的確是聽牆根的利器，但我沒洛奇那傢伙那麼專業，什麼樣的反射代表什麼意思，翻譯能力太差，只能用來感知周圍的情況。

不過總算這裡防禦的不是很嚴密，讓我探知到了一點情況，比如四區的易主，比如工廠這樣加班加點生產出來的東西為什麼在市面上流通反而少了，比如最近有什麼人會來。

倒三角眼的男人帶著一隊武裝分子從船上下來，走過打扮得一絲不苟的托里時卻連召喚都沒有打一聲，自顧自走開，其他人才指揮工廠的員工上船卸貨。

是卡萊……還有那群人，是傭兵？！

我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的異動被人發現，然後再放開，裝出一副要嘔吐的樣子。

“喂喂，我說你小子怎麼嘔了，又不是女人懷孕會有反應！”搬運物資的男人回頭看了我一眼，調侃了一句，引得眾人都鬨笑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呢，不好好幹活！”

引來了管理者的注目，我下意識地偏頭，冷不防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睛。

“你，出來。”帶著白手套的男人才把手指向我，邊上狗腿的傢伙就把我拉出了隊伍。

我心裡有點忐忑，不會被認出來了吧，不過這個時候不忐忑也不是正常現象，小員工初見大老闆自然會有點緊張的。

我現在的樣子是上輩子的模樣，黑髮黑眼，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看上去有點瘦弱，從這一點上認出我是那個夏空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他注意到我呢？

“你叫什麼？”

我捏著嗓子報了個化名，怕他從聲音上聽出我是夏空。他細細看了我的臉，突然一言不發地就出手攻向我的腹部。我伸手就擋，不過依舊保持著＇隱＇的狀態，只是用手裝裝樣子罷了。一陣大力從手臂上傳來，卻沒有帶上念，托里在接觸到我的一瞬間就撤消了。

儘管如此，整個人還是飛出去了，我費力按了下自己，擠出兩口血，然後就倒在地上用眼睛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