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沙鷗溼濡了眼框,想不到看起來冷酷無情的鎮魂歌竟然是這樣重情重義的人啊,士為知己則死,他感動得緊握鎮魂歌雙手紅著眼說:「會長這樣看重我,還有什麼可說呢,我一定會好好協助會長的。」
鎮魂歌簡直快吐了,一沙鷗靠得這麼近,那種男人的體味實在令她作嘔,要不是為了大局,像這種低等生物殺一萬遍都不夠,還讓他握手。
說是低等生物還抬舉,男人根本就是廢渣、垃圾、排洩物,就算是未成年的小男生也是一樣。
鎮魂歌兩眼殺意下努力擠出誠懇的笑容,輕輕掙脫一沙鷗的手,夠了,可以了,戲就演到這,再演老孃的顏面神經恐怕就抽筋了。雖說演戲是女人的天份,更是鎮魂歌的專長,可是在一個絕對弱者超級**的臭小鬼面前還要讓她這位絕世高手尊降貴的陪他演戲,委屈,真的是委屈。
「忙你的吧,再見。」
丟下這句話,鎮魂歌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一沙鷗的視線。
 ;。。。 ; ;
第七章 思念像苦藥
細草微風岸,危檣獨夜舟。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歐陽明珠喃喃反覆念著,月圓當空,萬里無雲,她念著念著,神情竟是痴了。
自從那個人加入公會後,她經常輾轉難眠,魂不守舍,每天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她本來以為,這世上沒有適合她的男人,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這世上的男人都有病,都有英雄病,都把自己當英雄,稍微有點實力,有點地位權勢,有幾個臭錢,就把自己當英雄,把女人都當作商品,拿來消費。固然,有很多女人願意被消費,願意依附豪門,可是她不是這種女人。
過去追求她的男人也不少,當然也有真心喜歡願意全心全意愛她的,甚至符合高帥富的條件,願意把財產都登記在她的名下,只要她願意嫁。
但她永遠嫌不夠,或者說,她要的不是這些,所以這些談得再多,都沒有感受。
那她要什麼?
她也不知道。
她喜歡單純,善良,直接,這是她想被靖海驕照顧的原因,只是照顧,住在一起,睡在一起,但她們並不是配偶,也沒有性行為。
有許多人對於女女戀抱持異樣眼光,其實女女戀也分很多種,像她們這種更像親人的感覺,就是其一。
可是歐陽明珠現在,卻沒有辦法跟她最親密的朋友,靖海驕,談論她偷偷的愛上了一個男人這件事。
更確切的說,這個男人只是一個剛滿十四歲的小男生,說粗魯一點,恐怕毛都還沒長齊,雖然她們都沒有看過,但是可以意會。
這個小男生,稚氣未脫,清秀可愛,卻遇事沉穩,臨危不亂,超脫了他這個年紀應有的歷練。當然,十四歲就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甚至決斷狠辣的不是沒有,但那都是天生的戰士,有拳頭做後盾,這個小男生弱不禁風卻能有這種氣勢,他憑什麼?
他說,不要懼怕那些有權勢的人,他們只不過鼻子有鼻息。
這個小男生,救人於危難,放過補郎,對卵經天粗魯的對待一字不提,謙沖自牧,勤奮本職,這絕不是靖海驕說的是非不分,歐陽明珠心裡很清楚,絕對不是。
如果只是這些特點,那還不足以讓她廢寢忘食。
他有一種特質,這種特質歐陽明珠說不清,道不明,這種人格特質她從未遇過,此前也不知道世間有。
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在這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世界,這個小男生所散發出來的特質,就宛如天地一沙鷗,孤獨的飛翔。
「明珠。」
歐陽明珠觸電般彈起,轉身見到靖海驕,不知為何氣不打一處來,發火說:「你是怎樣?抓賊還是抓姦啊?三更半夜不睡覺你跑到這來幹嘛?」
靖海驕本來要問她「三更半夜不睡覺你跑到這來幹嘛」,結果被歐陽明珠一番搶白,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歐陽明珠連珠炮質問說:「你懷疑我是不是,你是不是懷疑我?」
「我?我是來關心你。」
「你關心什麼?我又沒做什麼事,你有什麼好關心的?你這樣很奇怪。」
「我是看你連續好幾天。」
「你還注意我喔,我賞月不行嗎?我看螢火蟲不行嗎?我沒這個自由嗎?我看你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