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辭規規矩矩的拱手道:“謝人主恩典,文辭定不負人主所望。”
對比起文辭先生的雅緻與得體,喻半年顯然不夠看太多了,他狠狠鬆了一口氣,還有轉換的餘地,險些一屁股跌在地上,狼狽的爬起來謝恩。
喻半年算是發現了,這個朝廷之中,裴雪荼的話,便是半張聖旨,梁馨德也要考慮他的意見,喻半年想要當上喻侯,必須巴結裴雪荼才是。
他的目光賊溜溜的轉動著,瞥斜了一眼裴雪荼,人群簇擁著裴雪荼,敬酒的臣子數不勝數,根本輪不到喻半年這個外來之人插隊。
喻半年又將目光盯在喻裴樨身上,素來聽說太尉裴雪荼有個寶貝兒子,今日一看,也不知自己個兒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驕縱的衙內,若是不能令他改觀,後面的日子便麻煩了!
於是喻半年端著酒盞,腆著臉湊到喻裴樨面前:“小衙內,小人敬您一杯,就當是給您賠罪,方才不甚衝撞了小衙內,是咱不長眼目,出門沒帶招子,您可千萬別放在心竅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啊!”
喻裴樨冷眼看著喻半年,笑道:“敬酒?”
“對對,”喻半年卑躬屈膝,將酒杯遞到喻裴樨手中:“小人給您敬酒了。”
“你也配?”喻裴樨幽幽的道。
說罷,嘩啦一聲,直接將琉璃盞中的酒水潑出去:“哎呀,手滑,全都灑了,這下子敬不成了……嘖,可惜了甘美的酒釀,怪浪費的。”
裴雪荼從旁邊施施然走過來,淡淡的道:“你是我裴雪荼的兒子,便算是浪費一點子,有甚麼可惜?若是樨兒歡喜,整個大梁皇宮良醞署的酒釀,都給你潑灑著頑,還不是樨兒你一句話的事兒?”
喻半年臉色一時青一時紫,想他在南喻也曾經是個侯爺,實打實的皇親國戚,如今入了梁京,卻要看一個小衙內的臉色,喻半年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人了。
裴雪荼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喻裴樨,低聲道:“喻半年此人心胸狹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