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翰林言論開智而已,我徐凌霄也是翰林之言開智,而且,我還是九歲開智,比起蘇林來早了五六年,這有什麼好了不得的?”
“徐秀才,你恐怕還沒有聽清楚,縣令官印金光大盛,表明的是一縣之內有翰林以上開智的孩童,但是卻不僅限於翰林,如果只是區區翰林、大儒言論開智,以徐縣令進士文位,會對那蘇林如此盛情相邀麼?”
李廷笑了笑,徐凌霄卻已經恍然大悟,一聲尖叫道:“難道……那蘇林竟然是聖言開智?以半聖之言開智的天才?”
“的確是聖言開智,卻不是半聖之言,蘇林是以孔聖的一句‘君子不器’開智,是真真正正的聖言開智啊!”
說完之後,李廷看著呆滯的徐凌霄,便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往縣衙之內走去。
徐凌霄聽言,整個人腦海當中就轟的一聲,滿滿的都是“聖言開智”這四個金光大字,再無其他的念想。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
豐樂縣衙內,徐縣令讓蘇林上座,一副恭敬地模樣討教道:“蘇林,本縣四歲便誦讀《論語》,近四十年來,也曾經細細琢磨過這‘君子不器’四字,卻始終不得真義。如今你以孔聖‘不器’之道開智,饒是本縣進士文位,也要厚著臉皮討教一番,孔聖口中的‘不器’之道究竟是何意?”
“討教不敢當,徐縣令,孔聖言稱君子不器,而是要成為執器之人。君子要形成自己的道,以道貫徹始終,而非固執於某一方面的具體才能,僅此而已。”
徐文良進士文位的縣令之尊,竟然向蘇林這個連童生文位都沒有獲得的儒生討教學問,傳揚出去,恐怕會被人笑掉大牙了。但是如果笑的人聽到蘇林說出的這一番“不器之道”的話,就決然不會也不敢再笑半句了。
“不器!不器!原來是要成為執器之人,形成自己的道。我自小學習孔孟儒道,家族長輩言之鑿鑿,要我成器。幾近四十不惑,以進士文位成為一方縣尊。到頭來,原來我一直走在別人安排好的道路之上。於家族,我是長輩手中的器。於國家,我乃國君手中的器。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徐縣令聽了蘇林的一番言論,頓時整個臉都繃緊了,心在狂跳,一股股思想的火花在他的智竅迸發了出來。
在一旁的蘇林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徐縣令身上的聖力在不斷地增長,最後似乎抵達了一個關口,蘇林見狀忍不住驚道:“徐縣令這是要衝擊大學士的文位了?”
蘇林也想不到,自己的短短几句話,竟然能夠讓徐縣令有了衝擊大學士文位的能力。不過,讓蘇林遺憾的是,徐縣令身上的聖力氣勢最終還是卡在了那裡,面對大學士文位,怎麼也衝擊不上去了。
“哎!果然如此……”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徐縣令才睜開了雙眼,眼神當中絲毫也沒有修為增長的喜悅,反倒是滿臉遺憾地對蘇林道,“蘇林,你這不器之道,奧妙非常,實乃人生至理。但是,卻並非人人都可以修行和領悟的,我已經成器太久,根深蒂固,就算此刻知道了不器的真義,卻也身不由己了。”
“可惜了,徐縣令,方才差點就能衝破進士瓶頸,成就大學士的文位了。”蘇林也遺憾地道。
“不可惜。蘇林,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不說今日你的一番言論,省了我至少三年的苦讀之功,摸到了大學士的瓶頸。就單單你在本縣以聖言開智,便算在我這個縣令頭上的大功勞。真正的聖人之言開智,我吳國從所未有,也不知道我將此事上報,能授予多少功名。但是至少也夠我升任知府一級了。”
徐縣令笑著摸了摸下巴,道,“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竟然也被我徐文良碰上了一回。”
徐縣令口中說的功名,蘇林卻是知道的。在天仁大陸,九個國家都是以科舉取士,只要考中了最低的童生文位,便自動登入到隸屬各國的功名榜。
功名榜的作用很簡單,就是記錄每一名儒生為國家做出的貢獻,以功名點計數。每一級別的官職,都必須拿到相對應的功名才能夠擔任。而獲取功名的辦法也非常之多,包括儒生獲得不同等級的文位,也都有相應的功名嘉獎。
童生一點功名,秀才十點功名,舉人一百點功名,以此類推。一縣縣令,至少要功名達到一千點才有資格擔任,知府便要上萬點。
徐縣令才擔任縣令不到兩年時間,豐樂縣風調雨順,無天災人害,一年的時間,處理大小政務不下千件,他也才積累了不到一千點的功名,可是現在只不過因為治下的蘇林以聖言開智,算作他的功名,便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