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蘇劉氏尚需撫養我十歲的弟弟蘇文,而董峰又是董家的獨子。法理不外乎人情,可否請縣令大人從輕判處,免除他們的牢獄之災,改為罰銀。”
“好一個法理不外乎人情,蘇林。此二人狼狽為奸,殘害於你數年之久,導致你直到十五歲才開智,之後更是想要汙你個不孝大罪。他們如此陷害與你,你就當真肯原諒他們?”
徐縣令意外地看著蘇林,饒有意味地問道。
“子曰:‘君子之道,忠恕而已。’,縣令大人,他們既然殘害於我,理所應當,我必是記恨在心頭,無時無刻不想著報復。但是當真見到他們受到應有的責罰,身心受到更加慘重的報應時,我卻反倒於心不安。”
蘇林腦海中的無字天書募地突然有所感應,是被蘇林此時領悟到的“恕”人之道感應,閃現出“君子之道,忠恕而已”這《論語》中的八個大字。
“因為他們的加害,我已然受到過一次傷害。如果再因為他們受到的報應,對他們的親人造成傷害,而讓我的心也覺得愧疚,我想這也並非是我想報復他們期盼的結果。人在受到傷害的時候,總是會期待著傷害自己的人有一日也嚐到同樣甚至更痛苦的滋味。但是我想,依靠那種眼見他人痛苦而彌補自己創傷的快意,並不是我想要的。只有他們真實在內心悔過,覺得曾經的做法是不對的,我方能釋然。否則,形體上的刑法,卻反而會滋生他們對我更深的仇恨。所以,我選擇寬恕他們,請縣令大人成全!”
蘇林的智竅當中,思想光芒綻放,三磚聖力竟然如同沸水一般湧動,緩緩地組成了一個“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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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子代母過
聖力滾滾,在蘇林的智竅當中,緩緩地組成了一個“恕”字。就連蘇林自己也未曾想到,這個“恕”字竟然如同聖字“勤”一般,擁有那種不可思議地神力屬性,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這個“恕”字就又崩潰了,重新化為最純淨的聖力。
“這是怎麼回事?我這幾日閱讀古籍,也從來未曾見過有記載在智竅當中形成類似聖字的文字啊?”
公堂之上,蘇林說完方才那一番肺腑之言,也是驚奇自己智竅內的奇異變化。而堂下圍觀的百姓,聽到蘇林的一番關於“恕道”的言論之後,眼神當中都帶著一絲憶思過往的迷惘來。
的確,每一個人的生命當中,都不可避免的會有幾個記恨在心的仇人。要報復一個人容易,可是如果要真正寬恕一個人,卻非常之難。所以堂下的百姓們,被蘇林的恕道感染,也紛紛在腦中思考著,如果是自己與命中的仇家到了如此的境地,會選擇寬恕麼?
“很好!蘇林,你對於‘恕’的領悟。就算是本官也料之不及。西北的燕國,正是以‘恕’字立國,倘若你方才這一番話是在燕國的公堂上說出,足以讓縣令大印震動,以國家之義,特赦二人。”
縣令徐文良微笑地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方才蘇林的一番恕之言論,但是,點頭之後,卻又將話鋒一轉道,“可惜,我吳國是以‘孝’立國。蘇林,雖然法理不外乎人情,縱然你寬恕了蘇劉氏和董峰,但是身為一縣執法,本官卻不能夠答應你的請求。仍需以律例量刑判罪!”
儘管蘇林那一番話道盡了恕之真義,但是徐縣令依舊沒有鬆口,他手中的縣令大印,已經準備要往罪責令上蓋上去了。
可就在這時,堂下的蘇文卻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對著徐縣令道:“縣令大人明示,學生蘇文,自知母親犯下大錯,觸犯了吳國法令,以律應受罪責。但是母親年事已高,而且,母親迫害大哥也都是為我爭奪士族身份,蘇文亦有過。所以,蘇文請求縣令大人,由我替代母親,入獄五年。”
十歲!
蘇文今年方才十歲,卻明曉孝之大義,甘願子代母過,言之鑿鑿,堂上堂下竟然無人不為之動容。
“文兒,不……娘是自作孽,與你沒有任何干系。你不要再說胡話了,你才剛滿十歲,如何能經受得住五年牢獄?”
本來還一心想辦法要避免受罰的蘇劉氏,此時眼中的兩行清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可憐天下父母心,饒是蘇劉氏這般惡毒的婦人,也是護犢心切,哪裡肯讓寶貝兒子蘇文替自己坐牢呢?
“母親,文兒的身體髮膚都是母親賜予,豈能坐視母親經受牢獄之災?”
蘇文第一次沒有叫蘇劉氏“娘”,而是用“母親”這樣正式的稱呼。他才剛剛開智的智竅當中,雖然連十分之一磚的聖力都不到,卻激烈地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