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表示了不贊同。
「凌涵?」凌謙轉頭看著用行動阻止他的弟弟,打出詢問的眼神。
「不要移動哥哥。」
「可……」
「你還不明白嗎?這傢伙才是哥哥惡夢的解藥。」凌涵一邊說話,一邊瞥了艾爾一眼,「現在離開他的話,哥哥立即又會做惡夢的。」
「你確定?」
凌謙對弟弟的話,其實也信了九分,因為自己也有這個懷疑。
但是,哥哥在他們身邊無法安睡,卻在艾爾?洛森這裡睡得香香甜甜,還是讓他感覺既窩囊又痛苦。
聽著孿生兄弟的對話,艾爾保持著坐在沙發上,讓凌衛的臉挨在自己腿上的親暱姿態,臉上露出勝利者的優雅微笑。
「看來,他雖然和你們共同生活了二十年,卻還是比較願意親近我。」艾爾淡淡地說著讓兄弟倆心頭滴血的話。
要不是怕吵醒哥哥,凌謙一定會破口大罵。
盛怒之下,俊美的臉扭曲出一絲猙獰。
與他相反,凌涵卻因升到最高點的憤怒,反而驟然冷靜到零度以下。
「親近你?你是指,我們的哥哥竟然毫無防備地在你這裡睡著了,是嗎?不錯,這是事實。」似乎由一塊巨大冰山雕成的凌涵,渾身散發著陰冷,慢條斯理地問艾爾,「不過,艾爾少將,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嗯,大概是因為,我和他的關係,遠遠超過和你們這些所謂的弟弟的膚淺關係吧。」艾爾用和凌涵如出一轍的慢條斯理的音調,譏諷地回答。
「對哥哥來說,你的懷抱,比我們的懷抱溫暖,是嗎?」
「肯承認這一點,也算你們有自知之明。」
聽著他們針鋒相對的凌謙,此刻轉過頭,瞅了自己的弟弟一眼。
作為凌涵的孿生哥哥,他很明白這位老弟的手段,凌涵絕不會在艾爾?洛森面前示弱到底,當退到適當的位置時,就是凌涵必殺一擊的時候了。
果然,凌涵越發淡定自若,「我有一個有趣的推論,可以說給你聽聽嗎?」
「請吧。」
「首先,容我先說明一下情況。最近這段日子,哥哥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好,因為他總是不斷夢見被人在審訊室裡迫害的情景。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的惡夢,我想艾爾少將應該有所瞭解吧。」
「是嗎?」艾爾掩飾著心中的震撼。
他看得出凌衛沒什麼精神,也估計他睡眠不好。
但是,一直在做被人逼供的惡夢嗎?
這些屬於衛霆生命中最不堪最痛苦的記憶,已經開始折磨衛霆的複製人了……
「我們用盡各種辦法,都無法讓哥哥不做這些討厭的惡夢,但是今天,哥哥在你這裡,明顯沒有再做惡夢。說到這個,你真是比我們厲害多了。」
「真是悅耳的奉承,」艾爾微微一笑,「放心吧,如果你們的哥哥以後還想找我解決睡眠問題,我會盡量幫忙的。」
「你真是一個仁慈的人,艾爾少將,當年在審訊室裡,你也是這樣果斷地幫助衛霆吧?直接扣下扳機,在他漂亮的額頭上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洞。」凌涵也對他報以犀利的微笑,以刻薄到極點的語氣,輕描淡寫地說,「那位倒楣的上尉,就是在你溫暖的懷抱裡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吧?」
最痛的傷口忽然被人血淋淋地撕開。
艾爾?洛森臉上的微笑完全凝固了,擠碎心臟的悲傷帶著腥味狂湧而出,寫在臉部每一條扭曲的線條上。
凌謙差點就吹起口哨來了,裝模作樣地領悟過來,點頭說,「哦,怪不得哥哥的惡夢會在你這裡終結,確實沒錯,是你的一顆子彈終結了那一位的惡夢呀。乾淨俐落。」
艾爾的身體,無法控制地激烈顫抖起來。
但如果凌家兄弟以為他會被三言兩語輕易打倒的話,那就實在太輕敵了。要知道,早在二十年前,他們的情敵就已經獲得過軍部「勇敢而精於對敵」的高度評價。
當瞬間的激動被強壓下去後,艾爾低下頭,用令人不安的沉默目光凝視下方熟睡安逸的臉龐,「如果他知道這一切的話,會選擇誰呢?」
彷彿喃喃自語地輕聲嘆氣,包藏的禍心讓孿生子身體驟然僵硬。
凌謙聽著胸膛里加快地心跳,用任何人也察覺不出異常的輕鬆語調問,「哥哥在任何時候都會選擇我們,你就不要奢望了。」
「是嗎?看起來倒是信心滿滿的樣子,但是,」艾爾冷笑,「你們的哥哥真的這麼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