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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顧黛芹的身子漸漸地恢復了力氣,這些天,都是齊鋒衣不解帶地照顧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齊老夫人即便對他不滿,見到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心軟了。
就在這時。莊子裡那邊傳來胡氏受了風寒的訊息,想求老夫人給請個大夫,胡氏已經吃了好些天的藥。但一直都沒見好。
齊老夫人二話不說就讓田媽媽請了京城的名醫去給胡氏看病。順便告訴了齊碧,她的親事已經定下來,是潞城的錢家。
雖然不是高門大戶,但以齊碧外室女的身份,已經是很不錯的親事了。
胡氏十分高興,覺得這次回來京城果然是沒有錯,不但女兒嫁了好人家。連她也終於能進齊家的門。
齊碧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甚至還懷疑了胡氏的病有異樣,奈何吃了田媽媽帶來的名醫開的藥後,胡氏的傷寒就好了不少。
齊老夫人將齊碧接回齊府,讓人準備她出嫁的事。
當然,齊碧不能算是齊家的姑娘,所以形式簡單,只是相對於尋常百姓家,已經是非常體面的了。
最讓齊老夫人掛心的並不是齊碧的親事,而是那天周御醫臨走前說的話。
她讓田媽媽去請了吳大夫過來,親自陪著去給沈梓喬診平安脈。
沈梓喬這兩天正覺得有幾分不舒服,本來沒有多想,見到吳大夫的時候,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她好像很久沒有來月事了。
吳大夫笑眯眯地將手從沈梓喬的手腕離開,“恭喜老夫人就要當曾祖母了,恭喜少夫人。”
真的是有了……那周御醫醫術果然厲害,沒診脈都能看出她有孕。
齊老夫人高興得笑不攏嘴,“吳大夫,你可確定?”
“老夫人您放心,老夫不會輕易斷錯,只是月份尚早,還不足三月,凡事要多注意。”吳大夫說。
“那是自然。”齊老夫人讓田媽媽準備了個厚厚的荷包給吳大夫當診金。
送走了吳大夫,齊老夫人回頭見沈梓喬還怔怔坐著發呆,神情頓時一肅,沉下臉對著滿屋子歡天喜地的丫環說道,“大少夫人有孕這件事不許張揚出去,月份小的孩子小氣,你們都記住了沒?”
“是,老夫人。”想到顧黛芹不久前才失去了孩子,屋裡的丫環心頭一凜,明白齊老夫人真正的意思是想防著某些心懷不軌的人。
“皎皎,你可是要當孃的人了。”齊老夫人語氣深沉對著沈梓喬說道。
沈梓喬的心情有些微妙,她雙手輕輕捂著小腹,這裡面……有了她和齊錚的孩子?這一切來得太快,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祖母,我……我該做什麼?”她沒有當孃的經驗,好像孕婦還有聽過避忌的吧。
“我讓田媽媽挑兩個有經驗的媽媽過來服侍你,平時啊,你該吃吃該睡睡,開開心心地就好。”齊老夫人笑著道。
沈梓喬輕輕地點頭,忽然有一種想要快點見到齊錚的迫切。
但世事總是無常,沈梓喬還沒等來齊錚,沈家那邊卻派人來報喪,沈老夫人在昨晚半夜裡就去了。
聽到這個訊息,沈梓喬並沒有感覺到多深刻的悲傷,從她變成沈梓喬至今,跟沈老夫人只有針鋒相對,沒培養出多少祖孫感情,
不過,她還是在來報喪的人面前假裝拭了拭眼角,表示了一下她作為孫女的悲傷。
這幾天,齊錚每天幾乎忙得見不到人,從宮裡出來,齊家派來的人告訴他沈老夫人去世的事,讓他代替大少夫人去沈家一趟。
齊錚一時也沒想那麼多,就去了沈家給沈老夫人上香。
回到千林院,他發現紅玉等人神情喜悅,彷彿有什麼喜事發生。他感到納悶,雖然沈老夫人跟沈梓喬感情疏遠,但沈梓喬應該不至於會因為她的死感到高興啊。
他大步走了屋裡,沈梓喬正在喝齊老夫人讓人送來的保胎藥。
“你怎麼了?”齊錚聞到藥味。大吃一驚,以為沈梓喬哪裡不舒服。
沈梓喬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頭髮簡單地挽起來,只插了一根銀釵。素淡清雅,如一朵白蘭花。
“真難喝。”沈梓喬苦著臉,“你跟祖母說一聲,我身子倍兒棒的。不需要喝保胎藥啦。”
“苦口良藥,不喝的話,病怎麼會好……”齊錚習慣性地哄著她。然後他神情一僵。他好像聽到什麼了,保胎藥?
沈梓喬笑盈盈地看著他,眸中閃爍著如辰星般的光彩。
“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