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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就能把你淹死;放個臭屁,也將你燻個半死。如今給你一條活路,看你運道如何,四大寇還剩個汪老鬼,誰捉到誰贏,輸了的先叩十八個響頭,再抹脖子了賬’,嘿嘿,這才叫做江湖中人的豪言壯語。”

姚晴一時語塞,雙頰陣紅陣白,咬牙道:“誰似你這麼多彎彎腸子。”五指一揮,素箋颯地飛出,將谷縝臉面蓋個正著。

谷縝手忙腳亂,扯下素箋,忽就聽陸漸一聲大叫,兩人轉頭望去,只見他慌張道:“這下糟了,你們瞧這句,‘倖存一汪,竄於故土’,這麼說,內奸也知道汪直逃回老家了?”

谷縝、姚晴均是啞然失笑。谷縝點頭道:“這封留書中,這句話最叫人迷惑!敢問這內奸大人說的話,誰敢深信?就算他目下說了真話,回頭告訴汪直,汪老鬼也能臨時變計,不去徽州。即便去了,那內奸也能搶先一步,將他宰了。最厲害的莫過於敵人連通一氣,佈下圈套,咱們一去,豈非自投羅網?總而言之,依照紙上所寫,跟他來個‘競而逐之’,可就是孔夫子搬家。”

陸漸道:“怎麼說?”谷縝道:“十九是輸!”

陸漸心往下沉,姚晴卻“呸”了一聲,不屑道:“說了半天,盡是廢話!”陸漸也嘆道:“難道沒辦法了麼?”

谷縝笑笑,屈指一彈額頭,說道:“陸漸,你那奪人兵器的法兒,很管用麼?”他答非所問,陸漸望著他,滿心茫然。又聽谷縝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陸漸抓了抓頭,說道:“我也不大明白,自然而然就做了,就好像,就好像……”說到這裡,他想了想,方道,“就像是任何兵器到我手裡,我都會用,我的兵器碰到別人的兵器,立時就能奪來,至於此中緣故,卻叫人十分糊塗。”

姚晴凝注陸漸,神色疑惑,谷縝卻將手一拍,笑道:“我明白了,必是‘補天劫手’的關係。很好很好,我送你一個名號,就叫做‘天劫馭兵法’。天劫者,‘補天劫手’是也;馭兵者,不但駕馭自身兵刃,更是駕馭對手兵刃。你看如何?”

“天劫馭兵法?”陸漸唸了兩遍,欣然道,“這名字很好,但你問這件事做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谷縝眼裡遽爾間閃過一絲厲芒,“倘若有這‘天劫馭兵法’,就算徽州是龍潭虎穴,我也敢去趟上一遭。”

陸、姚二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姚晴失聲道:“明知是圈套,你也要去?”

“不錯。”谷縝點頭道,“你以為是圈套,他以為是圈套,內奸大人何嘗不自以為是圈套?他留下這話,就是要唬得我不敢西向,繼續揹負汙名,如此一來,豈非不戰而勝了?哼,天底下哪兒有這種好事?世人都當我不敢去,老子偏偏要去,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

姚晴“呸”了一聲,道:“你有什麼兵法,還不是全靠陸漸,至於那個‘天劫馭什麼法’,說了半天,我是半點兒也不信的。”見近處有一根晾衣竿,取來折成兩截,左手一揚,叫道:“接著。”嗖地擲給陸漸。

陸漸接過竹竿,微微一愣。姚晴望著他,手持竹竿,若有所思,忽地問道:“陸漸,你還記得‘斷水’劍法麼?”

陸漸聞言心動,眼前驀地浮現出那個迎著海風、翩然起舞的白影,不禁感慨萬千,笑了笑,說道:“怎麼不記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姚晴聽了,冷俏的臉上隱露笑意,恰似冰雪初融,春水微暈,陸漸見了,心跳不覺快了幾分。

姚晴笑容只一現,忽又斂去,淡然道:“既然如此,今天我就用斷水劍法,看你能否奪下我的竹竿。”

陸漸愣了一下,姚晴卻不容他多想,以竹代劍,忽使一招“吉光片羽”,刺將過來。陸漸下意識應了一招“疾風驟雨”,卻不料他悟出“天劫馭兵法”,與人交手,便自然而然融入招式,故而竹劍刺出,形雖似而神已非,兩劍相交,姚晴便覺虎口發熱,手中竹竿如活了一般,躍躍欲出。

陸漸一招得手,頓然知覺,生恐贏了姚晴,叫她臉上難堪。忙將竹竿旁移,消去奪兵之勢。姚晴忽見他劍勢偏轉,露出破綻,便使一招“射鬥牛”,竹影一閃,電掣光轉,刺向陸漸心口。

陸漸自得仙碧點撥,學會“定脈”之法,劫力聚於“劫海”,雙手越發奇巧。若說當日與贏萬城交手,還只能知覺對手內息變化,因敵變化而變化,那麼如今這知覺日益敏銳,已然變化為一種直覺,不自覺間,就能因應對方氣機,借人之力,奪人之兵,乃至於駕馭敵手本身。

然而他神通未足,縱有奇能,卻也不能收放自如,與人交手,盡憑直覺,是故姚晴竹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