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一張票子,讓小丫頭去庫裡提兩簍上好的木炭並兩隻紫銅暖被爐給滌心齋送去。

夏荷帶著人站在房門口問:“姑娘的條子寫錯了吧?怎麼標的是大庫那邊的?”

靜言笑道:“今日只因事發突然才輪到我去,李公子是世子的客人,若是從西院拿東西就等於滿世的人都知道我去了滌心齋,到時只怕有人嚼舌根說些有的沒的。且最終出力的全是東院的人,有言先生派人,劉夫人看病,四虎照料,這一筆便記在陸沉館或彌朗閣上也是應該的。”

夏荷頑皮一笑,“姑娘太過小心了。”

夏菱卻剜了她一眼道:“讓你辦差你就站在門口扯閒篇兒?還不趕緊去!把票子送去彌朗閣,言先生自然明白。”

後來晚間時言重山又陪著劉夫人去了一趟滌心齋。看到屋裡四處都擺著炭盆,炕也燒得熱熱的,還有靜言讓西院後廚送來的溫肺粥等清淡吃食。

言重山這才明白為何下午靜言讓人遞來的票子裡單獨列了五味子和細辛兩樣藥材。

劉夫人又給李崇烈診了一回脈,看到藥粥便笑著說:“靜言真是個心細的姑娘,我只在下午告訴她甜蛋酒的偏方時提了一提這粥,她便記住了。”

言重山點頭,“是,章姑娘辦事向來妥當。”

而後劉夫人先行離去,言重山又多陪了一會兒,看到小几上攤著的書便與李崇烈聊了起來。此時李崇烈已比先前好了很多,能支撐著坐在炕上,不多時便發現言重山這名所謂的王府賬房先生竟然博學多才。

“冒昧問一句,言先生和已故神鷹大將軍言子嶽可是同宗?”

言重山笑著點頭說:“正是,言大將軍與我父親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李崇烈神色一正,拱手道:“失敬,原來是將門後人。”繼而深思一番後又說:“我聽聞言氏一族中有一位曾是北疆軍的軍師……”

言重山哈哈大笑,“你說的正是我們祖上先人言錦程。”

李崇烈神色間愈發敬仰起來,兩人的談話便因這位軍師引出北疆歷史,與琉國的征戰,歷代筑北王的軍功乃至逸事,相談甚歡。

待到言重山告辭之際已是亥時。

走在回房的路上,言重山心中冷笑,這個李崇烈怕是不簡單……

“此話怎講?”

秋獵三日結束,午後參加狩獵的人全部回府。衛玄卸下一身戎裝,只穿著武將長袍端坐於陸沉館正廳內,手中託著一碗茶。

言重山打量一眼,見小廝雜役已被支開,廳內只有衛玄的幾名心腹,便說:“打著參加秋獵的旗號來,卻藉著小病不露面,熟讀兵書更對北疆邊關戰事頗感興趣。知道我叔父言子嶽也就罷了,竟然還知道我們言氏祖上險些被除名的言錦程。你可還記得為何我那祖先差點被趕出宗族?這可是我族中之人鮮少提及的一位。”

衛玄淡淡的說:“當然記得。放著京官不做跑到我們北疆來當軍師,更是抗旨不娶皇帝指婚的親王府郡主。若非當時的老王爺力保,又立了幾場軍功,只怕你們言氏都要被連累其中。”

說連累都是輕的。

言錦程來北疆時,在任君王就是個只知享樂輕信皇后一族外戚的昏君,要不是後來有庚王李贊力挽狂瀾,廢太子另立二皇子,只怕這江山早已被琉國打下大半。

衛玄起身在廳中慢慢踱步,片刻後對言重山說:“如此我便派大虎和二虎歸你調遣,時時盯著點兒這李崇烈。不管他到底抱有何等目的,咱們先靜觀其變。”

言重山哂笑,“你的老虎們還是自己留著使吧,一個個人高馬大的太過顯眼,要盯梢,我自有妥當人選,放心。”

衛玄投來一瞥,“哦?”

言重山一震,頓時沒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正襟危坐,“我的意思是,在府中還是小廝去辦這等差事最不顯眼。”

衛玄端起茶碗一飲而盡,“如此便有勞言先生了。”

言重山立刻洩了氣,“你一跟我這麼說話我就覺得頭皮發麻。”

衛玄負手而立,低沉的聲音自有一股武將威儀,“重山,你若心中無愧,何麻而有之?”

說罷一揮衣袖,帶著親隨便走出正廳。

那泰山壓頂的氣勢一撤,言重山這才發現後背已出了一層冷汗。心中大罵衛玄明明是個武夫,偏又事事看在眼裡,精明得太過了不怕折壽麼?

跟著出了正廳,看到走在最後的一名侍衛手裡提著一嘟嚕捆紮得整整齊齊的榛雞,另一個手裡捧著一隻小筐子,裡頭密密麻麻的全是山上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