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的我,八成是他沒遇見言先生。”
言重山微微一笑,“是我讓他去找你的。這邊還有些事兒需要我親自處理,無暇他顧,只好有勞章姑娘跑一趟。”
靜言福了一福,“不敢當,言先生有什麼只管吩咐便是了。先前我聽大總管跟我說四虎略通藥理,便想叫他跟我過去瞧瞧,畢竟是男人的住處,我進去總有些不合適。”
言重山一聽連連說:“是我疏忽了,竟忘了這一層。”
三虎和四虎都是衛玄吩咐過只要章姑娘來找就聽憑差遣的,現下立刻走上前來拱手一揖,“如此我們便隨姑娘走一趟,別耽誤了公子的病情。”
靜言原本一直低著頭,現在找到四虎正打算轉身離去,卻在這麼一瞬的功夫看清那被小廝圍在中間的正是先前嚷嚷著要替姐姐伸冤的雜耍小姑娘。
腳下一頓,卻聽言重山說:“還請章姑娘速速帶人去給公子看病,這邊的事由我處置。”
有言重山那句話靜言便知是人家是要支開她,就算再好奇又怎會還做停留?
至出了陸沉館,與她最相熟三虎突然說:“您放心,大哥和言先生必不會虧待了那姑娘。”
靜言輕輕點了點頭,但適才那一眼,她看到的卻是小姑娘飽含怒火的眼神還有倔強的神色。思索再三,雖本性不愛多嘴,但事關人命,還是忍不住說:“人已經不在了,虧不虧待又能有多大分別。”
三虎停下腳步認認真真的看著靜言道:“姑娘誤會了,您可知那小丫頭在鬧什麼?”
靜言搖頭。
四虎也跟著停下,冷冷的說:“她是嫌給的銀兩不夠,正跟言先生獅子大開口討價還價。張嘴閉嘴要告官,以為拿住了咱們王府的軟肋,殊不知其實我們早就報給了穆太守又請了仵作。以咱們王爺的脾氣定然不會遮遮掩掩的,只因牽扯的人裡有一家勢力極大,穆太守不敢開罪了那朝中重臣罷了。”
靜言一愣,“那這事兒其實與咱們王府無關對麼?”
四虎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不全是,王爺也是無奈才答應許了那小丫頭銀兩來封口。誰知前一刻還指天發誓要給姐姐報仇,下一刻一聽有銀子拿立刻算計起來。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不是中間牽扯上了二……”
不待他說完,三虎就出言打斷:“好了!這事與章姑娘沒牽扯,沒道理讓姑娘心煩。咱們還是先去看看肇親王的三公子吧,這才是正事兒!”說罷還冷冷的瞪了四虎一眼。
四虎依然是那冷臉模樣,看不出情緒起伏,但也閉口不再提。
靜言先前是憐憫這個小姑娘自此孤苦無依,現下一聽她見錢眼開,心中的感傷就變了滋味兒。不再上心,低下頭繼續趕向滌心齋。
到了地方,她只讓夏菱陪著進去。
就算她是管事,一個青年男子的臥房她也絕不會進去。
一個人站在滌心齋正房門外。放眼望去,這院子比素雪庭大上很多,曾是老王爺最喜歡的讀書小憩之地。
院中一座流水亭,引自品香苑內大池的小溪曲曲彎彎的在亭內盤繞。據說老王爺兄弟倆在世時經常在此或談心或撫琴高歌。旁邊還有一處青石假山,其高度遠高於府中其它各處,應該就是夏菱說過的可以俯覽整個王府中路的地方了吧?
據說,每逢夕陽西下,在其上可以看到無以倫比的美景……
正想著,房門被推開,四虎退了出來,跟著的還有夏菱以及先前靜言打發回來的小廝。
“李公子的病情如何?”
四虎不冷不熱的說:“也沒什麼,普通風寒罷了。”
衛玄手下的這些“老虎”們靜言已見過好幾個,三虎七虎無一不是爽朗之人,這隻四虎卻與他們很是不同。
靜言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再說話,也不動,就直挺挺的站在旁邊。衛玄說她像塊木頭?瞧瞧這位,才真像根大木頭呢!
臉上冷了三分,瞪著四虎說:“你不是通藥理嗎?應該用什麼藥?又或者你只是略懂,還要再請外頭的大夫給看看?”
四虎依然木著臉,“外頭的大夫都是狗屎。”
靜言暗暗咬牙,“好,那咱們便無需請那些‘狗屎’進來,麻煩您這高明的給開個方子罷!”
四虎慢慢垂下頭,“我不是高明的。”
“那我便派人去城中尋一個最好的,不那麼‘狗屎’的大夫來。”
“城裡就沒有不狗屎的。”
靜言險些被氣得癲狂起來,聲音不由飆高,“你就是來搗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