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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突然又聽大郡主高呵一聲:“小夥子們聽令!”

立刻有青年從四面八方轟然回應:“在!”

“把夫人們都請下來,要是誰請不動就等著吃我的鞭子吧!”

看見大郡主的眼神往這邊一閃,靜言立刻縮到廊下暗影裡。讓她看看熱鬧當然好,但萬一讓她也去跳舞,實在是……

真是擔心什麼來什麼。只聽那邊大郡主點著名兒叫她:“章姑娘呢?”

這還了得?!在人前提著裙子扭腰轉圈?她可沒這個膽量。

恰好夏菱回過頭,靜言趕緊擺手,夏菱一笑,點點頭,衝與遊廊相連的角門使了個眼色,靜言立刻貼著牆溜了。

出了福殿配院,歡笑之聲猶在耳畔。

怕被進出的小廝丫鬟看見,但一時也沒想好要去哪兒,乾脆沿著迴廊漫步,欣賞滿月下的庭院。

北疆之秋已經沒有蟲鳴,夜間的花木被月光鍍了層銀,空曠中除了寂靜之美似乎還摻著些詭異。靜言忽然站住,想著不能漫無目的的亂逛,萬一有人問起,實話實說怕傳到大郡主耳朵裡去,憑白找麻煩,胡亂找個藉口搪塞,又顯得鬼鬼祟祟。

來了王府十幾日,已經大概知道姑奶奶為何會放下西院管事的權利,前一任手腳不乾淨,她更是得避嫌才對。

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腳下一轉,往西院後廚方向走去。

及至將要到廚房,靜言又慢下了腳步。

雖然這些日子裡她從未打聽過王府內的人際是非,但身邊丫頭們那些看人下菜碟兒的眉高眼低除非她是瞎子,又怎會看不出?

每日裡素雪庭往來的人雖多,但一碼一碼的分得很清楚。夏菱與夏荷時不時的敲邊鼓,暗示後廚和管庫的與姑奶奶最親近,往來最“密切”。

好一個最密切啊。

天下但凡與“庫”沾上邊兒的差事,即便是個小丫頭手裡也有些旁人沒有的實權。更不用提西院的女人們還都挑剔,動輒做好的飯菜不中意,原封端回來另外單點,於是採買便又是一項肥差。

如果現下自己這般貿然進去,裡頭那些廚娘以為她是為了顯示勤快還好辦,萬一想岔了,以為她圖著什麼來了,那可真是一頭髒水淋下來,說都說不清。

正猶豫間,忽見廊子裡遠處走來幾個人。遠遠地看著像是男子,靜言立刻往亮堂的院子裡拐了過去。

“章姑娘?”

竟然是大總管。

“你怎麼不在福殿那邊?”衛玄說這話時已經走至近前,離著五步遠停了腳步,身後還跟著四個侍衛。

“我……我嚐到一種青絲玫瑰餡兒的月餅,好吃的不得了,但那邊撤了桌子,所以就過來廚房這邊問問還有沒有。”

衛玄抬了抬眉毛,眼神在她臉上停了一停才說:“那邊跳過月神舞就該去後頭的大戲樓看戲了,這一唱差不多要通宵。福殿的院子裡等人散了會擺燈影戲,還有雜耍的。這兩處不論哪一邊都會再擺零食點心。”

說著衛玄一轉身,抬手的姿勢似乎是要吩咐身後的隨從送她回去。

靜言趕緊打岔:“大總管在巡夜麼?怎麼不過去樂一樂?”

衛玄僵了一下,微微側過臉,略高的眉骨把眼睛擋在陰影裡,但依然很亮。

靜言垂下頭,有些尷尬,不著痕跡的退了一小步。

“我是想讓兄弟們能過個安生的團圓節。”

“大總管真是有心人。”

靜言說完這話忽然聽到微不可聞的噴笑聲,眼角一溜,發現跟在衛玄身後的一個侍衛眉毛都快飛起來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

抬頭再去看衛玄,似乎也有點兒尷尬。

突然靜言就明白了。

這傢伙!難道也和她一樣是為了躲避被拉去跳舞才找個差事當藉口麼?

一時間幾個人就這麼愣愣的在當院裡站著。

靜言覺得這麼傻里傻氣的很有趣,噗嗤一笑,坦誠說道:“其實,我是不太喜歡熱鬧,福殿那邊……不如這邊清靜。”

衛玄點頭,“我也是。”

那個笑出聲的侍衛突然插嘴說:“章姑娘不是要去討月餅麼?乾脆多討些來。我們被迫跟著大哥巡夜,沒有歌舞看,總得給補一頓宵夜吧?”

衛玄眉頭一皺,訓斥道:“放肆!”

“大總管不要斥責他們,巡夜當差想吃些點心也不算什麼。”靜言破天荒的沒在青年男子面前羞怯。也許是因為今天恰逢佳節,也許是適應了府中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