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也不太愛聊天了,而且正因為少了他倆,我們仨也沒啥氣氛了。沒多久,我們就徹底結束了具體談話。
鬥雞眼和大根都趴到床上,沒一會就呼呼起來。
方皓鈺倒是對彈弓的興趣很大,他繼續手動製作起來。我倒是很想跟方皓鈺說說有關來錢之道的事。
但我又一想,今晚算了,讓他再好好休息下吧。
半個鐘頭後,我和鬍子也洗漱一番,躺到了床上。
這裡都是硬板床,這種床冷不丁躺著很不舒服,但它也有個優勢,躺習慣後,睡這種床很解乏很舒服。
我因此睡眠質量不錯,這樣一晃到了後半夜,我迷迷糊糊間,就覺得有個人站在我旁邊了。
這絕不是夢魘,我猛地睜開眼睛,好傢伙,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方皓鈺的臉,這臉上還掛著他招牌式的邪笑。
我激靈一下坐了起來。我冷冷問他,“怎麼?”
方皓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他還特意指了指鬍子,又打手勢,那意思,我們仨這就出去一趟。
此時的鬍子睡得很死,還打鼾呢。
我搞不懂方皓鈺哪根筋不對勁了,但看他一臉認真的架勢,我又用腳往鬍子那邊踹了踹。
我倆的床鋪都挨著,我這麼一踹,正好能碰到鬍子的腳,很快鼾聲停了,他還微微抬頭望這邊看。
我和方皓鈺都打著手勢,鬍子並沒多問,而且跟我一起,這就悄悄的下床了。
我們仨出了旅店後,我看著眼前的一片昏暗的街面。
我很不舒服,鬍子跟我差不多,他還對方皓鈺吐槽一句說,“你小子要只是想半夜撒尿找個伴,你死定了!”
方皓鈺嘿嘿笑著,搖了搖頭。
他當先走起來,我和鬍子互相看了看,又跟在他後面。
方皓鈺拿出很享受的樣子,而且這麼走了一會兒,他還嗅了嗅,問我倆說,“試一試,這是什麼感覺?”
鬍子還呸了一口,接話說,“臭死了,你小子真是奇葩,竟然對臭情有獨鍾。”
我贊成鬍子這話,尤其今天夜裡,整個街面還有點霧,被霧氣這麼一浸,聞起來確實不怎麼舒服。
方皓鈺搖搖頭,他對鬍子解釋說,“老哥,你這人太表面化了,難道你不覺得黑暗會讓人興奮麼?”
鬍子跟他又鬥了幾句嘴。另外這期間方皓鈺帶著我們一直走著。很快的,遠方街旁出現了一輛轎車。
我看不清是什麼牌的,但大體看著,應該不是便宜貨。
方皓鈺對著這轎車,把彈弓舉了起來。
鬍子突然一愣,他還一伸手把方皓鈺攔住。鬍子問,“你小子做彈弓的意思,是想打車玻璃,然後偷東西?也藉此取財?”
方皓鈺把彈弓收了,而且他還嘖嘖幾聲,接話說,“老哥只說對了一半,我確實會用彈弓取財,但絕不是偷車。”
這時方皓鈺還拿出一副回憶樣,自行唸叨說,“你們知道麼?我童年時,有一次被餓了兩天。我還是孩子呢,那時候餓得扛不住了,就偷了我媽的一個耳環,我用它跟一個地攤販子換了四個饅頭。但……我是吃飽了,等回去後,我被我媽吊在房樑上,打了一晚上。”頓了頓後,方皓鈺一臉痛苦樣,又說,“我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偷盜了。”
我心裡有點怪怪的感覺,而且我能想象的到,當時的方皓鈺會有多難熬。
至於鬍子,他突然嘆了口氣。他也說了一個故事,那時他才十四歲,而且有一次也是偷東西,被人抓住了,結果被綁在一個木樁子上,那人用皮帶往死了抽他。
鬍子絕對是有了一種共鳴,他剛剛還對方皓鈺有偏見呢,結果現在卻跟方皓鈺勾肩搭背起來。
方皓鈺也不拒絕,甚至還招呼我一起,那意思,反正乾巴巴走著也沒啥意思,不如我們一起這樣吧。
我發現方皓鈺在處理人際關係上,倒是挺有一手的。
但我不習慣三個大老爺們一直挨著這麼近,我因此拒絕了。
這樣我們又閒逛了一番,最後來到一個廣場前。
這個廣場的中心地帶放著一個大雕塑,不得不說,這雕塑太有藝術感了,我就知道這玩意乍一看是個大金屬球子,但到底有啥寓意,我說不出。
方皓鈺原本跟我一樣,只是趁空瞥了這金屬球一樣,但隨後他驚喜的噓了一聲。
他也不跟鬍子勾肩搭背了,獨自嗖嗖的往這雕塑前跑過去。
我和鬍子慢了半拍,緊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