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鬍子使眼色,讓他耐心等下去,別急。
我們仨繼續吸著悶煙,王大嘴還故意吸的很慢。而那老鼠卻越發的著急,剛開始還只是撓幾下,小來來。沒多久老鼠發飆了,它瘋狂撓著蟈蟈的肚子,甚至連咬都用上了。
我看到那玻璃罩子內溢位不少血來,這血還把蟈蟈的肚子全淹沒了。
蟈蟈疼的直翻白眼,甚至大有眼睜睜等死的意思了。
王大嘴一直觀察著蟈蟈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看出什麼了,反正突然間,他把剩下那半截煙一撇,快步走到蟈蟈身旁。
他一手把那玻璃罩拿了起來,一手把渾身是血的老鼠抓住,並把這可憐鼠又丟到口朝上的玻璃罩子內。
這老鼠被各種因素一刺激,已經有些發狂了,它在玻璃罩子內亂蹦亂跳。
王大嘴並不在乎老鼠,反倒又看著蟈蟈肚皮上的傷口。
我和鬍子趁空也湊了過去。王大嘴讓鬍子幫忙,去跟雷蕾要一條毛巾。
鬍子很配合,但我不想讓鬍子多跟雷蕾接觸。我把這活兒搶下來了。等我把毛巾拿回來時,蟈蟈又緩過來點,有些精神了。
王大嘴用毛巾把蟈蟈肚皮上的血擦一擦。這裡的血太多了,毛巾一下子溼了,甚至王大嘴稍微用力一捏,這血就從毛巾內溢位來。
王大嘴又把毛巾對著老鼠刨過的傷口壓過去,這是個土辦法,能很有效的止血。
蟈蟈“哼哼呀呀”,拿出一副氣短要死的意思。王大嘴冷哼一聲,跟蟈蟈說,“你這點傷算不上什麼,別裝了,而且我們老大的意思,你這次決定招了,就別耍滑,不然被我們發現了,不會再給你機會,懂麼?”
蟈蟈對我直點頭。我倒是抽空瞥了王大嘴一樣。我越發覺得這爺們很會辦事。
當然了,我沒時間想那麼亂七八糟的事。我只是催促蟈蟈,讓他快說,而且只有說完,我們才會對他進行正規的治療。
蟈蟈帶著一臉恐懼樣,告訴我們,他其實只是一枚棋子,前一陣被一個組織花重金收買了。
那組織分三次,每年一次,把錢給他,而需要他做的,就是找機會演戲,栽贓陷害我和鬍子。
我事先有過類似的猜測,也算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不過當這猜測得到證實時,我還是心頭一緊。
鬍子看蟈蟈不往下說了,他急了,上去對蟈蟈的臉頰掐了一把。
蟈蟈吃疼,也明白鬍子的意思。他愁眉苦臉,說宋浩也是那組織的,但那組織到底啥樣,他完全不知道了。
鬍子“呦呵”一聲,說你小子真噁心,說話直說半截是不?他孃的,老鼠伺候!
鬍子又要從王大嘴手中搶過那個玻璃罩。
蟈蟈嚇得連連求饒。而王大嘴指了指蟈蟈的眼睛,也勸鬍子一句,補充說,“這次蟈蟈沒說謊。”
我耐著性子,讓蟈蟈把他知道啥,都說出來。
蟈蟈又說了一番。那意思,他跟這個組織,只是單線聯絡,往簡單了說,組織每次用陌生號碼給他打電話,他沒辦法聯絡組織。另外這組織很照顧他,把他從牢子裡撈出來,又讓他來這個spa會所工作。
他除了知道宋浩以外,也知道另一個人,這人貌似還是這個組織的小頭目。
他只知道,這人外號叫“彼岸花”,有他自己的一個小團伙,平時在許州詐騙,專門“捉黃腳雞”,這人還養了幾個美女,在各個酒吧出沒,特徵是美女的胸口上,會帶一個有彼岸花墜子的金鍊子。
我和鬍子都對捉黃腳雞這個詞陌生,王大嘴猜到我們的疑問了,他解釋句,“捉黃腳雞是南方的叫法,它也叫仙人跳。”
這下我懂了,而鬍子一下子有了聯絡,反問蟈蟈,“這組織怎麼都跟黃色產業沾邊呢?既然如此,這spa會所,跟那組織有啥關係沒?”
蟈蟈搖頭,示意沒關係,而且他把該說的都說了,這一刻看著他那血煳煳的肚子,又對我哀求起來,讓我放過他。
我跟王大嘴對視一番,王大嘴微微點頭。
我因此一擺手,讓他處理吧。
王大嘴把玻璃罩往地上一扣,又轉身出門。他很快帶回來一個醫療箱,這也該是雷蕾家備著的。
他開啟醫療箱,給蟈蟈做了治療。
我和鬍子不想看這麼血腥的場面,我倆先離開臥室。
大約五分鐘過後,王大嘴也出來了。他對我說,“我把蟈蟈打暈了,一會帶他走。”
鬍子反問,“怎麼?又不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