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又去其他審訊室的窗外,看了看片刀隊的成員的情況。
有的成員比較兇,依舊拿出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勢,但大部分少年都被嚇到了,甚至拿出一臉懵逼樣。
我們最後來到方皓鈺所在的審訊室門前。這時門前還站著兩個警員,他倆正聚在一起吸著煙呢。
我看他倆的狀態,估計原本都在家睡覺呢,因為有任務,又都臨時趕過來的。
他倆也一定被老警員囑咐過什麼,當見到我和鬍子時,他倆倒是“認識”我倆,還特意稱呼我倆為專員。
鬍子又小小虛榮了一下,他輕輕嗯了一聲。
我跟他倆隨便聊了聊,趁空我也往審訊室內望了望。
方皓鈺呆呆傻傻的,正抱坐在椅子上。他一邊瞎晃悠著椅子,一邊望著屋頂,亂哼哼著歌。
這倆警員都拿出無奈的樣子,甚至還問我,“專員,有必要繼續審問下去麼?”
鬍子冷冷回了句,“那小子裝的,給我打!打到他清醒了為止!”
這倆警員明顯不這麼認為,他倆還互相看了看,但都沒接話。
我倒是覺得,有這倆警員在場,方皓鈺或許有些“靦腆”吧。
我對他倆擺手,讓他倆繼續吸著煙,一會別來打擾。之後我和鬍子一起走進了審訊室。
當方皓鈺第一眼看到我倆時,他整個身體明顯頓了一下,但很快的,他又傻傻的唸叨說,“飛機人,起飛……紅蜘蛛,變形!”
鬍子噓了一聲,跟方皓鈺說,“裝,接著裝!我說老弟,你這麼弄,有意思麼?”
方皓鈺不理鬍子。我趁空四下看了看。
我先把窗簾拉下來了,又把這屋內的監控都關了。
在門外站著的那倆警員,也一定留意到我的舉動了,但他倆很聽話,沒打擾我。
最後我跟鬍子一起坐在方皓鈺的對面。我指著這屋內,跟方皓鈺說,“外人看不到,也聽不到,咱們私下好好聊一聊。”
方皓鈺嘻嘻笑了,他不賣我的面子,繼續瘋言瘋語。
鬍子實在看不下去,指著方皓鈺,爹長媽短的罵起來。
而我靠在椅子上,好好回想了一番。
最後等鬍子罵累了,方皓鈺也不咋說話時,我開口了。
我問方皓鈺,“你被抓後,本該注射死刑,後來出了岔子,又被送到精神病院。按理說,沒人知道你被關在精神病院!但三足金蟾怎麼能出現?我想,是你找來的吧?你真行,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鬍子沒聽出我的言外之意,他接話說,“找三足金蟾還不簡單,他只要偷到黃醫生的電話,偷偷給三足金蟾打電話就是了?”
我搖搖頭,那意思沒那麼簡單。
笨尋思,方皓鈺要這麼直接的找三足金蟾,手機上會留有記錄,一旦被警方發現,再順藤摸瓜……
我繼續琢磨著,而且我有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我不想問方皓鈺,反倒想詐一詐他。
我嘿嘿笑了一通,跟鬍子說,“兄弟你知道麼?方皓鈺其實是釣魚呢,咱們都成餌了,他說江州的那個寶藏,其實就是個‘疑冢’,而且這個疑冢就在三足金蟾的眼皮子底下,所以警方或小柔的人,他們本以為從方皓鈺嘴裡套出了寶藏的資訊,結果他們去了江州,無形中成了‘傳話筒’。三足金蟾可是個老油條,尤其還是個地頭蛇。他這麼調查和打探了一番,就知道失蹤的方皓鈺的下落了。”
鬍子聽的一愣,突然間,他又罵了句狗艹的。
而方皓鈺呢,他不理會鬍子看他的詫異目光,反倒盯著我。
這一刻他不再瘋言瘋語。
氣氛一度這麼沉默著。就憑這些,我猜這麼一通詐是詐成了,說白了,我猜對了。
又過了一兩分鐘,方皓鈺笑了,那股子久違的壞勁兒,又浮現在他臉上。
方皓鈺對我使勁拍手,連連說,“精彩!”
我對他做了個手勢,那意思,讓他接著往下說。
方皓鈺做了個要吸菸的動作。鬍子繃著臉,根本不想給他。
但我勸了鬍子一句。鬍子把煙盒掏出來,甩給他。
方皓鈺一邊點菸,一邊還蹲到了椅子上。
他悶頭吸了半支菸,我猜這期間他也一定想事呢。最後方皓鈺把半截煙一撇,又跟我和鬍子說,“在聰明人面前,我也用不著裝傻了。張超、鬍子,咱們又見面了哈!”
最後這一句,方皓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