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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方皓鈺搖著頭,還不由分說的拉著我走進菜館。

有個女服務員,正坐在一個桌子上打瞌睡,尤其對我們的到來,她都沒留意到。方皓鈺使勁咳嗽一聲,才把她驚醒。

她匆匆忙忙的拿起一個選單,過來招待我們,還用很地道的hn口音,問我們吃什麼?

我看著這小妹,搞不懂她為何選擇在果敢逗留,湘菜這東西,去國內哪裡不能賣呢?

但我又觀察到,她胳膊上有幾個針眼,原本她用衣袖遮著,但不經意間,又漏出來了。

我一下明白了,果敢的毒很便宜,她既然有毒癮,也只能留在這裡熬著,不然再也找不出一個能比果敢賣毒還便宜還純的地方了。

我打心裡感嘆一句,吸毒害死人啊!

方皓鈺倒沒想的那麼多,反倒看著選單,點了兩盤菜。我發現他口味也真獨特,一盤是腐乳炒空心菜,一盤是鹹魚茄子煲。

我光聽菜名,就沒啥胃口。方皓鈺卻連連催促,讓廚子快點去做。

女服務員帶著選單離開。等就剩我倆時,方皓鈺壓低聲音跟我說,“我出去買水,你等我一會兒。”

我扭頭看了一眼,這菜館的角落裡放著一個冷藏櫃,裡面有各種飲品和酒。我回答說別費那二遍事了,直接從菜館買不就得了?

方皓鈺嘿嘿笑了,說這裡的酒水太貴了,咱們都是精打細算的人,不花這冤大頭的錢。

隨後不等我同意,他拍了拍我肩膀,轉身先出去。

給我感覺,方皓鈺怪怪的。我目送他離開,也就是這麼不經意的一看,我發現路邊有個公共電話亭。

這讓我想起了九十年代的中國,路邊就都是這種東西。我有了個想法,問服務員,“這電話亭用什麼卡打電話?ic卡還是200卡?”

服務員沒太聽懂,但還是回答說,“投鋼鏰就行了,一次一塊。”

我心說真夠貴的了,在國內打給市內電話,也就一兩毛。但我沒計較這個,跟服務員換了幾個鋼鏰,我也轉身出了湘菜館。

當然了,我提前把飯錢接了,不然會讓服務員以為我倆逃單呢。

我奔著電話亭走去,這上面還貼著一個發黃的紙片,寫著打各種電話是怎麼收費的,其中打國際長途要一次三塊。

我爽快的投了三個鋼鏰,又四下看看,確定沒人後,我撥了花蝴蝶的號碼。

我打心裡還不住的默唸,心說她快點接電話吧。不然錯過這次機會,我再想聯絡她就難了。

但話筒裡面一直嗡嗡響,我心說這怎麼回事?隨後電話自動掛了。

我特想罵一句靠,心說這狗屁電話怎麼回事?連打通的意思都沒有,就吞了我三塊錢?

我猶豫著要不要再打呢,突然間,背後傳來一個聲音,“老兄,你要打電話麼?”

我猛地一回頭,發現身後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長得乾瘦,跟個竹竿子似的。

他對我咧嘴直笑。我覺得這熊孩子真不會說話,我點了他一句,“叫叔!”

他壓根不理我這茬,又拿出完全不認生的架勢,走到我身邊,指著電話說,“老兄啊,你一看就剛來果敢,啥都不知道,前一陣打仗折騰的,果敢的公共電話全壞了,根本打不了。”

我心裡一沉。這熊孩子又跟我說,“我老爹有手機,你要想給中國的親戚朋友打電話,可以找我代勞,我偷偷用老爹手機給你打。”

我可不信這世上有這好事,我盯著他反問,“你還想要點辛苦錢吧?”

熊孩子讚我聰明,又一比劃,“我的收費標準,一分鐘五塊。”

這話言外之意,他吃了兩塊的回扣,我倒沒覺得這回扣有多高,問題是,我該不該信他。

熊孩子很滑頭,竟猜到我心中所想了。他強調,“他阿華在整個果敢可是出了名的信譽好,各種跑腿的工作,交給他,沒有一次失誤的。”

他還拿出一個小本,翻開讓我看。乍一看這是個日記本,但每一天記錄的,都是他接了什麼活,掙了多少錢等等。

我看最多的一天,他接了十多個活呢。我心說這小兔崽子如此年紀,竟挺有生意頭腦的。

我因此也妥協的信了他的話,給他五塊錢,把花蝴蝶電話告訴他。

這熊孩子又問我,“轉達什麼話?”我想了想,回答說,“告訴機主,欠我的貨,什麼時候給我?”

熊孩子一絲不苟的把這話記在本子上了。我催促他,越快打這電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