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明白她為啥捂鼻子。
這裡的臭味、腐爛樹葉的味道很濃,就好像我們進了一個垃圾場一樣。
達瓦拉拇指著四下,又進一步說,“我懷疑這裡有大量的沼澤氣,這玩意在空氣中達到一定濃度時,遇到明火後很容易爆炸。”
我們這下明白她為啥攔鬍子了。鬍子第一反應,回了句,“不能吧?”
達瓦拉拇摸著兜裡,拿出一個火機。她說要驗證她說的對不對,點一下就知道了,但代價很可能是大家也被炸死了。
董豺聽完臉色很不好看,還對達瓦拉拇擺手,讓她快把火機收起來。
我純屬奔著寧可信其有的態度,也囑咐大家,把槍都收好,改用其他武器。
董豺沒了槍,無意於雙手空空了。他不想自己這麼弱勢,又湊到格桑尼瑪身邊,借來一個短斧。
這期間我又打量那個筐。我有另一個想法,心說我們最好派個人爬上去,把筐弄下來。
但我和鬍子不是爬樹高手,我看董豺那體型,估計也沒啥戲。我最後把精力放在達瓦拉拇和格桑尼瑪身上。
考慮到達瓦拉拇是個女子,我就先問格桑尼瑪,“你爬樹的本領怎麼樣?”
格桑尼瑪有點全能型人才的意思,他點頭示意,表示沒啥問題,而且他也明白我為啥這麼問。
他也不多耽誤,這就活動幾下身體,往樹那邊靠過去。
我囑咐他幾句,讓他一會悠著點,穩紮穩打的往上爬,另外也機靈點,一旦發現啥不對勁的,立刻逃下來。
格桑尼瑪嗯嗯的應著。董豺也補充的說了幾句,不過他打心裡沒瞧得上這個土著,所以說的話裡,帶不少罵咧的字眼。
格桑尼瑪依舊不在乎,但鬍子看不慣董豺,忍不住噓了一聲。
格桑尼瑪長得不是很高,手腳也沒那麼長,所以讓他爬這種大樹,確實有點為難他了,因為他根本抱不住樹幹。
他有個笨招,一隻手握著一把短斧。他一邊往上爬,一邊把短斧砍在樹幹上,如此的借力。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棵啥樹,但它樹脂挺多,格桑尼瑪每一斧頭下去,樹脂都迅速的溢了出來,還順著樹幹直往下留。
我們對樹脂不感興趣,也沒人把目光放在這上面。我們都抬頭留意著格桑尼瑪。
他慢吞吞的,尤其越往上越難爬,大約過了一支菸的時間,他離筐還有兩米多的距離。
格桑尼瑪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我能感覺出來,他心裡有點沒底了。
我考慮要不要適可而止,讓他下來,不然別真踩禿嚕腳啥的,摔下來就糟糕了。
但董豺跟我想的完全相反,他還吼上了,讓格桑尼瑪別磨蹭,還說就差這麼一點就碰到筐了,再加把勁。
格桑尼瑪打定主意並沒放棄,不過沒等他再往上爬呢,那筐突然一抖,竟自行落了下來。
我們就在它正下方,它這麼一落,我們要不躲的話,肯定實打實被砸中。
我們都沒耽誤,這就四下散開,但蛋疼的是,我們腳下都是樹葉,這讓大家挪動身體很費勁。鬍子和董豺還趕巧撞到一起了。
這哥倆一個要往左,一個要往右,而且一時間他倆都沒讓一讓的意思。
我看的著急,尤其那筐下落速度越來越快。我吼了一嗓子,催促他們。
鬍子一發狠,罵了句,“你個狗艹的豺狗。”隨後他發力,帶著董豺猛地往前一撲。
這倆人一起躺在一堆樹葉中,鬍子還好,董豺成了墊背的。董豺不滿的哼了幾聲,不過這堆樹葉很鬆很軟,跟床墊子似的,董豺也並沒摔出個好歹來。
伴隨砰地一聲,那筐實打實落到了地上。
我隔遠看著,發現筐上面被塞滿了碎布和枯樹葉,這讓我看不到最裡面到底有什麼。
這時格桑尼瑪還在樹上,他牢牢的爬在樹上,往下看的同時,還喊了句,“我沒碰到那筐,它怎麼自己落下去了?”
我對他擺擺手,那意思讓他先下來再說。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格桑尼瑪現在就面臨這個處境。但他很聽話,立刻試著往下來。
鬍子和董豺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鬍子還讓董豺去翻翻那筐,看裡面有啥。
董豺抗拒的搖著頭說,“這筐裡也沒蟲子,誰去不是去?”隨後他又跟鬍子說,“你跟小悶破案經驗足,身手也好,這次你倆去更安全。”
鬍子當然也不肯做這個急先鋒,他又跟董豺爭執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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