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蛇和阿乙在遠處的岸上,他倆相比之下,受傷有點重,不過這倆人懂得東西很多,全在自救著。
至於阿丙,他現在還在河裡,而且他直挺挺的站在離岸邊五六米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這不是好現象。我對阿丙喊了一嗓子。阿丙壓根沒回答。
等老蛇和阿乙也留意到阿丙後,阿乙簡直跟瘋了一樣,一瘸一拐的站起來不說,還帶著哭腔吼道,“兄弟,你撐住啊。”
阿乙迅速翻著揹包,不過翻了兩下後,他又上來急性子,把揹包底朝天的舉起來,使勁抖落著。
一個被繩索綁著的鐵八爪掉到了地上。他拾起鐵八爪後,往岸邊靠了靠,又把鐵八爪拋了過去。
老蛇慢了半拍,但很快也來到阿乙身旁,同樣丟擲一個鐵八爪。
兩個鐵八爪很有準頭,落在阿丙肩膀後,還一下把阿丙死死拽住了。老蛇一邊咳嗽,一邊對我們其他人大喊,“全他孃的過來幫忙。”
鬍子和達瓦拉拇沒動靜,格桑尼瑪立刻起身,往那邊嗖嗖跑過去。而我稍一猶豫,又覺得我們現在怎麼看也算是一夥的。
我對鬍子和達瓦拉拇提了醒,也立刻起身。
我們人多力量大,一起拽著鐵八爪,這讓阿丙的身體飛速的往岸邊靠來。
但他站在河裡時,多半個身子都在水中,看著並不明顯,等整個身子剛離開水,被弄到岸邊時,我看著他,瞳孔都幾乎猛縮一下。
阿丙的身上,有數不過來的傷口和小洞,每個小洞都往外溢著血,甚至嚴重的地方,都露出白骨和內臟了。
我沒太靠近,只是默默打著手電筒,給阿丙那裡照著亮。
老蛇和阿乙跟我相反,全向阿丙衝了過去,阿乙一個漢子,這時還哭上了,他也沒特意掩飾,哭的很大聲,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
他不嫌血不血腥的,撲到阿乙身上後,大叫著兄弟。老蛇捂著嘴,在劇咳之下,冷冷站在阿丙身旁。
我對這三人的印象,並不是那麼好,但這一刻,我又改變了一些,總覺得這三人都他孃的是群漢子。
老蛇並沒讓阿乙哭太久,突然間,他一把將阿乙拽開,罵了句,“哭個幾把!”
阿乙使勁抹了抹臉。老蛇蹲在阿丙旁邊,他不哭反笑,只是笑的很��幕擰�
這期間我緩過一些精神,也往前湊了湊。老蛇沒理我,反倒看著阿丙的臉。阿丙整個臉毫無生氣,表情也僵僵的,但雙眼大瞪著。
老蛇說,“兄弟,跟我有十年了吧,那麼多大風大浪,你都扛了下來,這次怎麼在小陰溝裡翻船呢?兄弟!兄弟!!你這次慫了哈!”
我能感覺出來,老蛇這麼說,其實是氣話,他也藉此來表達他的憂傷。
阿丙乍一看已經死了,不過他剛死沒多久,大腦肯定還有一些混亂的意識,老蛇這番話,竟也讓阿丙有反應了。
阿丙大睜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
這被我們其他人都發現了,阿乙還突然很驚喜的問了句,“兄弟?”
老蛇對阿乙一擺手,而這一刻,他表情沉得更厲害。他咳嗽著又說,“阿丙,你走好!蛇哥沒啥太大的本領,但一定幫你報仇,讓這幫水裡的畜生,全陪葬!”
阿丙的眼皮慢慢下垂,最後自行閉上了。
我頭次見到這現象,說它邪門吧,但又有些解釋的通,至於鬍子,他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還使勁搓了搓胳膊,我懷疑他渾身起雞皮疙瘩了。
老蛇表情變得很快,接下來他又拿出冷冷的架勢,轉身走到他放揹包的地方。
他很仔細的翻著揹包,最後從裡面拿出一個小黑盒,這黑盒看外形,跟達瓦拉拇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而且開啟後,裡面也放著一排排注射器。
我心裡咦了一聲,順帶著也看了看達瓦拉拇。
達瓦拉拇跟我表情差不多。我一直猜測,這老蛇不是真特警,但他能有這種黑盒,又讓我覺得,他的真實身份不簡單。
老蛇並沒跟我們多說什麼,也不解釋這注射器裡都裝的什麼藥劑。他選了幾支注射器,又回到阿丙身邊。
他把注射器分給阿乙一些,又指著幾個地方,跟阿乙說,“把藥劑全注射進去,快!”
阿乙應了一聲。倆個人就忙活起來。
這藥劑的勁兒也很大,在注射過程中,阿丙的屍體出現了抖動的現象,另外我細細觀察著,他們給阿丙注射的地點,既包括胸腹,也包括四肢。
達瓦拉拇比我懂,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