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我和鬍子臉色一暗,其實我打心裡也早就有這麼個悲觀的念頭,只是沒像他這樣直接說出來罷了。
鬍子趁空反問,“那你說說,咱們怎麼辦?”
刀哥流露出一股子狠勁兒,又說,“讓阿飛和阿杰這倆傻子繼續開船逃吧,他們這麼做,也無疑成為誘餌,而咱們仨及早跳海,看能不能試著躲在海里,逃過海警的追蹤。”
鬍子第一反應是勐搖頭,他也沒客氣,直接反駁說,“你腦子縫過針麼?咱們躲到海里,最後不也難逃一死?”
刀哥回答說,“不一定,既然這裡離南邵群島不遠了,咱們等海警撤了,就自行辨認方向,往南邵群島遊,要是關二爺照顧咱們,肯定會給咱們留條活路的。”
鬍子不再接話了,而我一直悶頭琢磨著。
刀哥這建議,裡面賭的成分比較大,而且賭注很高,輸也好,贏也罷,其實是一條命。
我真不想這麼豪賭,問題是,給我們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最後我一咬牙,跟刀哥說,“按你說的來吧。”
刀哥豎起大拇指,讚道,“是個爺們。”
我們這就往休息艙外走,刀哥還把趙敏的那個密碼箱拿著了。
鬍子對此不解,還強調說,“這玩意很沉,你帶著它游泳,能遊起來麼?”
刀哥拿出不在乎的樣子,解釋說,“沉不怕,這裡面有錢。”
鬍子呵了一聲說,“都啥時候了,小心你到時有錢拿卻沒命花。另外你也不知道這箱子的密碼,真要強行開啟,裡面的錢就都毀了,同樣花不了。”
刀哥有他的想法,而且沒跟我倆藏心眼,直說道,“就算強行開啟這箱子後,裡面大部分錢都毀了,但不還能弄點散錢麼?咱們跳海後,真要遇到其他過往的民船,咱們不拿出點好處來,在這種地方,誰會免費載咱們三個落水狗?”
我和鬍子這下都明白刀哥的意思了。鬍子沒再勸他。
我們出了休息艙後,又悄悄來到船尾。刀哥趁空還把皮箱死死拴在腰間的褲帶上。
我不知道這時的船速具體有多少,但給我感覺,這船好快,尤其在幾個馬達的高強度工作下,船尾出現好長的一條浪花。
我們仨一同站在船尾,我眼睛尖,還發現了一個被綁在船舷上的黑色救生圈。
我把它拿下來。刀哥又順手搶過救生圈,提前丟到海里了。
隨後他催促我倆,那意思,陸續跳吧。
鬍子猶豫的又往前走了一步,雙腳踩著船舷邊緣。他一直是個很彪悍的爺們,這一刻卻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細想想這也不怪他,夜裡的大海本就陰森恐怖,外加船速現在這麼快。
刀哥猜出鬍子的心思了,又說,“兄弟,我教你個招,來,把深唿吸一口子,好好憋住。”
鬍子照做。但接下來這一幕,都出乎我和鬍子的意料。
刀哥對著鬍子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鬍子被這麼一股力道一帶,整個人亂舞亂蹬的跳了下去。
刀哥望著漸漸遠去的鬍子的身影,跟我念叨說,“有時候做事就這樣,只是看著可怕,其實沒什麼的。”
他又扭頭,跟我說,“兄弟,該你了,深唿吸一口氣。”
我對他剛剛的做法,既滿意又不滿意。我心說他倒是幫了鬍子一把,至少讓鬍子現在跳到海里了,但反過來說,鬍子是我兄弟,他捱了一腳,多多少少也算被欺負了。
我對待這個刀哥,才不管他是誰,曾經是不是什麼大佬呢。而且我也怕這乾瘦爺們別像對待鬍子一眼,也偷偷陰我一把。
都說先下手為強,我出其不意的喊了句,“我打!”隨後對準刀哥,狠狠踹了一腳。
刀哥慘叫一聲,也被我這一腳的力道一帶,整個人飛出了船尾。
他身上還綁著皮箱呢,落水後,整個人迅速往下沉,還露腦袋的機會都沒有。
但我心說,他既然執意要帶皮箱走,肯定水性不賴,一時間不會溺亡的。
我不考慮那些沒用的,深唿吸幾下後,一發狠,整個人跳了出去。
在落水一瞬間,我被冰冷海水凍得直哆嗦,甚至都有點要抽筋的架勢了,但我知道,這時候決不能麻爪。
我盡全力的撲騰著,很快讓自己浮出水面。
而這麼一耽誤,等我回頭找那艘偷渡船時,它已經遠去了。
我又憑印象,往鬍子和刀哥落水的方向游去。
情況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