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剛剛把我倆打鬥的經講完,尤其他誇大了一些,比如我本來只是用點穴把齙牙女打敗了,但鬍子非說我用了什麼氣,尤其出拳時,他都能看到某種氣在我拳頭上繞等等。
至於他說自己的經,那簡直更沒法聽了,就差說他一咧嘴,立馬有原子彈從他嘴裡射出來了。
這些一等奴聽的半信半疑,不過不管怎麼看,他們對我和鬍子的態度大為改觀,尤其拿出更欽佩的樣子。
也有一等奴問我,為啥我叫七傷哥?這七傷到底有啥說道?
我猜鬍子剛才編的太忘我了,反倒把我是崆峒派傳人這個身份忘說出來了。
我琢磨著,怎麼把這七傷給好好解釋了。我想的是,傷情、傷心、傷悲、傷痛等等的詞,這樣湊出七個,就是所謂的七傷了。而且這麼說出來,也明顯讓我的外號有點詩情畫意啥的。
結果我又慢了半拍,鬍子掰著手指頭,搶先跟大家說,“何為七傷,胃有傷、腎有傷、心有傷……”
那些一等奴一邊聽鬍子說,一邊又拿出怪怪的表情看著我。我心說得了,也就是我活生生站在這些人面前,不然冷不丁聽鬍子這麼說,外人肯定會覺得,我傷成這德行,豈不跟植物人差不多了?
但這都是小事,我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也藉著這話題,拿出自黑的架勢,跟這些一等奴又胡扯起來。
我這麼做,當然為了團結氣氛,打下良好的群眾基礎。但偶爾有一次,我不經意的扭頭一看,發現有個房門口探出個腦袋來,是那個扒死人衣服的老人。
我也早跟別人問過了,這老人叫阿德。而且當他發現我也看到他時,又急忙把腦袋縮回去了。
我一直覺得德叔挺怪的,他還提醒過我,不吃那鬼蛋。
我帶著納悶,趁空離開人群,獨自向德叔的房間走去。
德叔此時正靠在最裡面蜷曲的坐著。我一露面,他似乎有話要說,但很明顯又咽了下去。
我現在身上沒啥吃的,但我覺得,這老傢伙一大把年紀了,缺吃少穿,也真不容易。
我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了。德叔很敏感的往旁邊退了退。
我跟他說,以後有機會的,我給他弄點好吃好穿的。
德叔跟平底鍋不一樣,這也真是個老薑,他沒因此多表露什麼。
我倆稍微沉默一會兒,他突然開口問,“那鳥蛋,你最後吃了麼?”
我盯著他。德叔故意迴避我的目光,而且他拿定主意,等我回答。
我不想撒謊,點點頭。德叔古怪的笑了,連連說好。
我很想讓他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不過德叔變了一個態度,對我客客氣氣,點頭哈腦的。
我心裡不怎麼舒服,他這麼做,其實真把我當成黑雞了,當成隨從頭領了。我心說自己吃了個鳥蛋,至於麼?
德叔也不想跟我多待,這裡是他的房間,但他有意避開我,就主動起身,往走到外面去。
我把德叔拽住了。當然了,我拿捏著力道和尺度,我怕拽太狠了,別把這老人弄傷了。
德叔不看著我,默默的站著,大有我要一直拽著他,他就一直這麼動也不動的架勢。
我跟德叔又說了幾句,那意思,我來到這島上後,首先就是跟他接觸過。我到底什麼樣的人,他應該知道,尤其刀哥欺負他時,我還出面幫過他。
我是想透過這番話,讓德叔別對我有戒備。
德叔一定是仔細聽我的話了,尤其他想起我對他做的事後,態度上又勉強緩和了不少。
他提醒我說,“你和你那兄弟,這次打贏了,這意味著那養殖場又回到梨王的手裡了,但你知道麼?那養殖場不是啥好地方,我在小島待了這麼久,聽說那養殖場有鬼!”
我一時間愣住了,也頭次聽說那養殖場會這麼邪乎,另外我還聯絡起一件事。
醜娘不就是讓手下從養殖場裡抬出一個棺材麼?而且棺材裡還爬出來一個渾身是魚鱗妖女來。
我突然覺得那養殖場沒那麼簡單了,甚至一想到今晚之行,我心裡也多多少少一緊。
這麼一耽誤,德叔又掙脫一下,獨自走了出去。
我隨後走出房間看了看,卻沒發現這老傢伙的影子。鬍子趕巧正找我呢,當他發現我在德叔的房門口站著時,他咦了一聲,等湊過來後,他問我,“你怎麼一臉懵逼樣?”
我心說他可拉倒吧?我這叫一臉憂鬱,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調調往往就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