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晚上的,黎子揚都睡下了。原本接電話時,聽語氣都迷迷糊糊的,但聽我一說這事,他完全清醒了,還約定,在廣溪警局的後院匯合。
他行動比我們迅速,估計家也離警局不遠。他先到一步,還把後院門開啟了。
我在趕往途中把裝著假鑽的小黑布包隨手丟了,因為不想讓黎子揚看到,另外為了方便開車,也把擋風玻璃砸出個大洞來。
等我把夏利車開到院裡。車擋風玻璃處的樣子最是明顯。我和鬍子下車後,也沒多解釋啥,全盯著這裡看著。
黎子揚拿出琢磨的架勢,好一會兒才開口,他反問我倆,“遇到鬼了麼?”
我和鬍子不知道怎麼回答了。黎子揚又有個想法,問我倆,“會不會是哪個村民從院子往外撇東西,被我倆攤上了?”
這種可能性我也想到過,但我和鬍子都清清楚楚看到那個砸玻璃的棒子了。我把這情況又強調一番。
黎子揚不可思議的搖著頭,說在我倆之前的負責去一眨眼蹲守的兩個線人,就說過見到鬼的話,警方一度認為他們是偷懶說謊,現在一看,貌似不是那個事了。
我這一刻特想把這個黎警官掐死了,心說原本他提到的,說那倆線人偷懶,誰能想到,他當時沒把話說全呢?
我和鬍子也被這鬼多多少少嚇到了,臉色不咋好,黎子揚又決定,讓我倆歇一歇,先別急著蹲守了。
他不是專管線人的警察,所以廣溪警方怎麼安排線人住宿的,他並不太清楚。
但他給我和鬍子介紹個招待所,是他覺得各方面都不錯的一個地方,而且他給招待所去了個電話,給我們訂了個房間,房費由警方來出。
細算算,我和鬍子蹲守近兩天了,確實都乏了。我倆就先行告辭了,也沒開走夏利車。
這招待所的安防也不錯,三層以下的每個房間,都安了防盜窗。我和鬍子坐在三樓靠角落的一個標間裡。
我倆躺床上後,鬍子問我,“咱哥倆這次又是遇到鬼的又把夏利車弄壞了,等於把這次任務辦砸了,警方會不會再派別的線人去蹲守一眨眼?”
我猜有這個可能,但一時間沒太往深了想。我的意思,先好好睡一覺,補充下體力,等到了明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睡前還把藏在襪子裡的那兩顆鑽石拿出來了。一來它倆這麼高檔的東西,也不能一直被我的腳燻著,另外呢,它倆總溜到我腳底下面,我一路走就硌得慌。
我在房間內轉悠一圈,最後把精力放在牙膏上。
我把兩顆鑽石又塞到牙膏裡了,也囑咐鬍子,明早別刷牙了,不然小心滿口牙被刮花。
鬍子都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就隨意的應著。
我這一覺睡得挺沉,外加這招待所不在鬧市區,很靜,這種環境也有利於休息。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晨,鬍子突然嗷了一嗓子,我才被弄醒。
我冷不丁醒來,腦子還沒適應呢,就愣愣的瞪著鬍子。鬍子穿個褲頭子,站在床邊,直唸叨說,“我衣服呢?”隨後他看了看我這邊,又問,“孃的,你衣服呢?”
我很快緩過神來,而且對著床頭櫃看去,空空如也。
我倆睡前都把衣服放在這裡了,另外我把錢放在枕頭底下了。
我也記得清清楚楚,把門反鎖了,現在門鎖原封不動的划著,換句話說,這期間沒來過人。
我哥倆全穿著褲頭,在屋裡找起來。
鬍子還自行唸叨,說咱倆中的誰夢遊了?把衣服藏起來了?
我倒是突然間想到那個賊了,他一定又來找我們,而且是奔著搗亂來的,光拿走衣服,錢倒是沒動。
上一次他還把錄音帶貼到窗戶前,我順著這個思路,又來到窗前,等開啟窗戶順著防護欄往下一看,好傢伙,我和鬍子的兩身行頭,都落在樓底下了,胡亂的堆在一起。
我招呼鬍子過來看。鬍子也意識到是賊乾的了。
他說了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的話,把這賊的祖宗十八代全問候了一遍。我心說他這麼罵能有啥實質性的意義麼?
我又建議,“鬍子哥,你下去一趟,把衣服拿上來。”
鬍子盯著自己的褲頭,尤其他正經歷著晨勃呢,他使勁搖頭,說這麼下去,太丟人了。
我當然也不想下去,就又做鬍子的工作。
正巧遠處有個騎三輪車的經過,看架勢是個撿垃圾的。鬍子又大爺、大爺的喊著,還特意指著樓下的衣服,那意思想讓他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