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便裝,但渾身上下露出一絲精悍之氣,一看就是個幹警,另外他腦門很有特點,雙眼之間有一道疤。冷不丁看起來,讓我想起了二郎神。
宋浩給我們介紹,還說這人的代號叫二郎,讓我倆稱呼他郎哥。
我對代號這倆個字比較敏感,心說什麼人才有代號呢?二郎還很主動的先後跟鬍子和我握手。
他握著鬍子的手時,立刻讚了句,說光看這兩顆手指,就知道鬍子在偷盜上的造詣不淺。
鬍子哈哈笑著,又來了句謝謝啊。
礙於宋浩和二郎在場,我沒損他,心說謝個球啊,他之前的那種偷盜,總不是個光榮的事。
等我和二郎握手時,我心裡一震,這爺們的手繭子太多了,尤其手掌和食指處的,特別硬。我懷疑他是個用冷兵器和槍械的高手。
而我沒有鬍子雙手那麼有特點,甚至連繭子都少。我以為二郎對我不會多說什麼稱讚的話了,沒想到他觀察著我的長相,唸叨句,“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虎父無犬子。”
我心裡被震了一下,也反覆打心裡細品這句話。我老爹死前就是個商人,一來不是線人二來不是警察的,他說的虎父,到底指的什麼?尤其能感覺出來,他似乎認識我爹。
我想跟他套套話,但二郎也挺滑頭的,壓根不給我這個機會。
他看了看錶,說最近工作太多,尤其有個棘手的案子要查,就先告辭了,別的事宋浩會跟我倆說。
宋浩拿出異常客氣的架勢,起身送二郎離開。二郎出門那一刻,對我和鬍子說的是,後會有期。
這又是讓人耐人琢磨的一句話。
等宋浩回來,就剩我們仨了。我們也算是老熟人,先隨便胡扯一番,也算是隨意暖暖場,之後宋浩接話說起正事。
他的意思,我和鬍子是這一批豁免線人中表現最棒、立功最多的,尤其細數數,又是漁奴案,又是特大盜竊案的,全被偵破了。我倆的檔案也被送到省裡了,上頭領導很重視我倆。
我和鬍子聽得連連點頭,而我接下來也含蓄表達了我的意思,我和鬍子以後也不會消極,爭取立更多的功勞,但也希望警方能權衡一下,讓我和鬍子接手一些小任務。
其實說白了,我想讓自己這條命能活的更久一些。
宋浩聽完就笑了,說他從現在開始,只是名義上我倆的上線,我倆以後可能要跟省廳的特案組接觸了,配合他們破案。
我頭次聽到特案組這個名詞,以前知道的,有重案組和專案組,這個特案,讓我覺得陌生,但能感覺到,貌似不一般。
鬍子也急了,說以後我倆不會跟恐怖分子打交道吧?
宋浩避開這個話題,鼓勵我倆好好幹,尤其跟著特案組,再破幾個案子的話,很可能我倆會被提前特——赦的。
宋浩這人,話中水分不小,有時大事小說,有時反過來,外加這次他說的這麼含蓄,我最後也沒法較真深究了。
宋浩讓我倆回到住所待命,說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會有省裡的警官聯絡我們,可能要對我倆進行特別的訓練。
我揣著迷糊。但宋浩倒是對我和鬍子的未來很看好,連連稱讚幾句。
我倆沒多待,沒過一會兒,我倆起身告辭。這次宋浩沒像對待二郎那樣,也就沒起身送我倆。
這小會議室是封閉式的,沒有戶外窗戶,只點著白燈。我倆來到門口時,門上的玻璃跟鏡子有點像,能讓我看到身後的情景。
我無意間一瞧,發現宋浩正看著我倆的背影呢,而且模模糊糊的,我發現這一刻他一臉的冷意,甚至多多少少有點猙獰。
我心說怎麼會這樣?也扭頭看了一眼。但宋浩還是笑呵呵的樣子,還囑咐我說,“走吧!”
我直犯嘀咕,也覺得剛才自己看到的,不像是幻覺。
我和鬍子回到住所後,這裡還是挺乾淨的。我猜倩倩又過來幫我們打掃衛生了。
我想起倩倩的話,我倆做完任務回來,務必要知會她一聲。我本來都把手機拿出來了,但又想到我強吻倩倩後,她的反應。我猶豫著,又不想主動打電話了。
我和鬍子只好好休息了半天,老更夫就來電話找我們了。
他先問起鬍子的狀況了,我說鬍子的病好了,也替鬍子謝謝師父。
老更夫又拿出他那老頑童的語調,說既然病好了,就別耽誤功夫了,趕緊找他練身手去吧。
我想到宋浩的話了,還想跟老更夫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