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不要多想,我只是不希望謙謙再靠近池塘。以前在滄口,謙謙有一次不小心掉進湖裡,無人相救,差一點溺斃,所以我堅決不讓寶寶們靠近池塘。”她開始對滕父耐心解釋,看著跑過來的滕母,感覺自己現在成了一個毒打孩子的小媳婦,玉額直冒汗,“伯父您是長輩,德高望重,黛藺不敢有意見。”
“老滕,你這是說哪門子話!”滕母將一雙寶寶抱過來,有些生氣,啐了滕父一眼,“黛藺這是教育孩子自省自律,與你扯上什麼關係?你想太多了!”
滕父老臉一黯,望著黛藺道:“前不久葉素素登門拜訪過,提到了澤謙落水的事,原來是真的。以後伯父會盡量不讓孩子們碰水,但黛藺你也儘量不要在孩子們面前發火,耐心教導他們便好。而且……”
他頓了頓,蒼老的臉龐清癯瘦削,歉疚的移開目光,“而且伯父以前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實在是,無法得到原諒。”
“伯父,黛藺需要的不是您的愧疚,而是認可。”黛藺柔婉一笑,垂眸看著那兩個躲在滕母身後的寶寶,再看一看凝立在花園門口的滕睿哲,發自內心的道:“其實以前滕伯父做出秘密槍決我的事,也是因為不認可我這個坐牢女,不贊同我與睿哲在一起,下手狠了一些,讓我悲痛欲絕。那麼現在,我希望您是真心接受我和睿哲在一起,能看到我與年少時期的不同,相信我不會給滕家抹黑!”
“聽說你現在在一家跨國美企上班。”滕父緩緩踱了兩步,同樣看到花園門口的兒子滕睿哲,負手停步道:“早在監獄,伯父便聽說黛藺你出國深造,進入跨國美企起步鍛鍊,與鄒家小姐是同一家公司。但鄒家小姐現在是做清潔員,而黛藺你是設計師。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比起四五年前,已經進步了太多,徹底擺脫了‘坐牢女’這個稱謂。所以伯父其實早已對你刮目相看,很是期待你與睿哲共創事業,真正獨立自強的那一天!伯父一直覺得,我滕家的兒媳應該與睿哲齊頭並進,不會相差太遠!”
“伯父,我會努力的!”黛藺鄭重點頭,眉眼間充滿自信,朝不遠處的男人走過來,對他嫣然一笑,輕輕扶住他的臂彎,卻是小聲笑道:“睿哲,原來伯父喜歡女強人類的兒媳婦,不過我會努力做到最好,儘量跟上你的腳步!”
——
度假多日,黛藺終於返回創e上班了。但美國公司總部批了檔案下來,蘇設計師由於不久前的滄口案件,給公司員工造成了影響深遠,給公司捅下巨大的紕漏,所以綜合各方面的考慮,公司決定將蘇設計師降職降薪,大家引以為戒!
於是此份檔案一出來,黛藺便成了公司的風雲人物,她走到哪,議論聲便跟到哪,大家紛紛對她表示同情與奚落。同時一些清閒多事的同事,八卦的把她以前坐過牢的經歷給翻出來了,將原本不關心此事的各位公司高層領導給驚動了,尤其是黛藺的部門主管,當天就毫不客氣的拿她開涮!
“聽說,蘇設計師去美國出差了?去了哪些地方?”女主管坐在辦公桌後環臂抱胸,冷笑盯著她,“美國總部那邊發來訊息,蘇設計師除了第一天去公司報過到,其餘時間根本就沒有去過公司!看來,蘇設計師眼光高遠,經歷不同凡響,打算往更高的地方去了?我們創e廟小,蘇設計師這尊大菩薩還瞧不上眼!不過蘇設計師你不知道自己是坐過牢的麼,你當你自己是什麼?!”
女主管斥責著,突然將檔案往桌面重重一摔,毫不客氣的大罵出口,“一個坐牢女,竟然敢在這裡無法無天,你當公司是你自己家開的?!”
黛藺原本由於理虧沒予以反駁,見女主管花姐竟然戳她舊傷疤,提起了她坐牢的事,她抬起清冷的眸子,冷道:“試問,花姐你幾十年來沒有犯過一次錯麼?其實每個人都會有不堪的過去和說不出口的苦衷,沒有人會不犯錯!當初我正是看中創e‘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廣闊胸襟,肯給一些遭遇生活苦難的人重新看到希望的機會,所以我才選擇來到創e。現在一事歸一事,請問花姐,我出差的事,與我坐過牢的事有什麼關聯?”
“當然有關聯!”花朵朵再次抓起面前的檔案,無禮的朝黛藺扔過來,“坐過牢的人,在品德素質方面就與正常人差一大截!我能指望你按時上班,正常出差嗎?也只有你這個坐牢女,才會拿出差的時間去與男人約會,不知廉恥!現在馬上把這些檔案拿回去仔細讀一讀,以後你不用接單子了,專門負責文字接待工作,學習公司規章禮儀,若是再拿上班時間去辦自己的私事,我會向總部申請你的辭退資格!現在出去!”
黛藺把腳邊的檔案靜靜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