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我們的第一次是從床上開始,我們的最後一次也是在床上結束,是根本不足為奇的。我們對對方的身體,從牴觸到接受,再到牴觸,解決生理**,只熟悉對方的這一副身體,是身體感覺,那麼對於你這種愛人的方式,你自己有沒有覺得你在床上掠奪一個女人根本不算什麼?那不算愛,只算床伴。”
滕睿哲俊臉陡黯,心裡重重一震,一雙銳眸變得犀利受傷:“原來在黛藺你眼裡,那一日我給你的感覺是‘弓雖。暴’,因為你的心根本不在這裡?”
黛藺澀澀一笑:“你的慣用手段就是霸道、強迫,可你不知道,你越是強勢的佔有掠奪,在我身上打上你的印記,我的心便越難受。我只有在夜澈那裡才能找到溫暖安寧,但是現在,我無臉見夜澈。”
“你在想他?”滕睿哲這下臉色大變,俊臉透著微微的蒼白,感覺這一刻如遭雷擊,兩片性感薄唇在顫顫的噏動,黑眸尖銳駭人:“你明明對慕夜澈,只有叔侄之情!黛藺你自己也說過,時間越長,你們越像親人!”
“我也不知道。”黛藺微微搖頭,重重心思全寫在臉上,讓她此刻不想面對這個男人,但她說出的都是實話,“今天送夜澈上飛機,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感覺他不會回來了,這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想他,但是我對不起他,我覺得他在生氣。”這麼長的時間裡,她越想越覺得夜澈淺淺的笑容裡,帶著落寞。他在轉身的那一刻,一定對她失望至極。
想到此,她忽然心亂如麻,轉身上樓,快步回了自己房間。
滕睿哲看著她迷亂的臉,有那麼一瞬間的錯覺,彷彿看到又一個蕭梓站在黛藺面前,讓她去依戀,讓她去捨棄不下。他們一直在強調,是親情,不是愛情,可是,細水長流、不知不覺滲透到對方心底的愛情,不就是親情麼?傷痕累累的黛藺,最牴觸的正是激情澎湃、大起大落的感情,她需要的,是一個安寧的港灣,一副堅實的依靠,一份安全的感覺,害怕被折騰。現在慕夜澈離去,對她是一種感情上的衝擊,彷彿掏空了她的心,讓她越來越孤寂。
他為這個認知感到膽顫心驚,然而面對眼前的黛藺,他卻沒法用他慣用的霸道去摟她入懷,只有目送她上樓,聽到她嘭的一聲關上房門。他感覺,外表故作堅強的她害怕他,有心理陰影,永遠不會與他親近。他越是強迫她,她便逃得越遠。
晚上,他在幾個下屬和秘書的陪同下,去參加了各位領導為他精心準備的接風洗塵宴,飯桌上,他丰神俊朗,與書記們談笑的聲線清朗,內斂持重,但他喝了真酒,把高濃度的白酒喝了幾杯,繼續與書記們敘舊,講一講滄口的事,然後坐在座位上靜靜抽了兩支菸。
散席後,慕書記走在他身邊,聞著他一身酒香,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高,於是朗聲問道:“滕市長你歷來在飯局上不喝酒,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
滕睿哲面容俊朗,根本沒有醉酒之意,長腿走得穩穩的,扭頭瞧了慕書記一眼,眸色一斂,笑道:“今天讓書記們一同接風洗塵,給足滕某面子,是值得高興的事,若不喝上兩杯,又怎能盡興。慕書記,滕某也應當謝謝您。”
他停下步伐,讓跟在後面的下屬秘書們紛紛退去,正色看著慕書記,“如果沒有慕書記您的幫忙,滕某又怎會有與黛藺親近的那一步。原本以為那晚之後,我和她的情況會改善一些,沒想到是我超之過急,再次讓她心生了反感。”
“怎麼了?”慕書記也停下腳步,一張老臉頓時變得嚴肅,“睿哲你並沒有超之過急,而是水到渠成。不久的將來,她會明白的。”
滕睿哲卻淡淡搖頭,搖頭嘲笑:“這些,我已是不奢求了,只希望她不討厭我,懂得自我開解就好。慕書記,這段時間就讓她住在您那,麻煩您幫忙照顧兩個孩子。”
“那睿哲你?”慕書記目露擔憂,以為他是要走,覺得他太容易放棄了。但滕睿哲只是啟唇一笑,望了望市委大院的某個方向,目光悠遠:“這段時間,市委會給我在市委大院分配一套房子,我過來與她做鄰居。但她目前心事重重,需要安靜,所以我不會貿然出現在她面前刺激她。”
“那就好。”慕書記輕輕抒出一口氣,重新邁步往前走,望著這裡的深涼月色,“希望再過不久,能聽到你們重歸於好,一家四口團聚的好訊息。”
——
黛藺躺在床上,看著靜悄悄的手機。
飛機還未落地,夜澈還未開手機,一切靜悄悄的。但她心亂如麻的心,卻在這寂靜的夜裡,逐漸平靜了。她望著天花板,潔白的臉蛋無喜無怒,睫毛輕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