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方會知道生命容不得瑕疵,乾乾淨淨是多麼重要。伯母你一直在給她機會傷害自己,傷害別人。如果當年,你們沒有用盡心思去傷害黛藺,那麼蘇家,鄒家,現在還屹立不倒,我們三家依然交好,鄒小涵也早已嫁入夫家,另覓佳婿。”
藍氏重重一愣,停止磕頭,身子軟倒在地上。鄒小涵骨子裡的偏激,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加上她後天的教導培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樣毀在了她和鄒宗生手裡,讓女兒這種狹隘陰暗的心胸一輩子無法從身體里根除,害人害己。
當年蘇黛藺雖被薛寒紫教育成一個跋扈任性的千金大小姐,遭人嘲笑,但後來,蘇黛藺迴歸了她骨子裡的純真,做回了真正的自己。畢竟在蘇家,除了薛寒紫,還有蘇市長。蘇市長對女兒的愛,是不含任何雜質的,女兒永遠是父親掌心裡的寶貝,無怨無悔,反觀鄒宗生,是愛他自己多一點,還是愛自己的家人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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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小涵在對母親狠狠踢下第二腳後,母親再次死死抱住了她,指著警笛聲尖利呼嘯的方向:“如果你還想活命,馬上換上我的衣服往相反的方向逃!今晚戲班子在附近的小區搭了戲臺子,唱一整晚,你裝扮成我的角色,先矇混過去!”
鄒小涵望一望那紅藍相間的刺眼警燈,這才服軟的把受傷母親從地上拽起來,飛快的扯掉母親身上的戲服和外套,給母親穿上自己的衣服,自己再套上外套,扔掉被母親抱著的妮妮,飛快的往樹林子裡鑽了。
她一邊跑,一邊後悔沒有把電動車騎過來,覺得母親還是留有私心的,既報了警捉她,又自私的想自己騎電動車逃跑,讓女兒跑腿,鬼知道母親是不是真要引開滕睿哲和警方,那麼偉大?還是自己抱著妮妮離開,再敲詐滕睿哲一筆?
於是她不再為打了母親感到愧疚,牙一咬,決定這次逃出去後,一定會捲土重來,讓那一家四口不得好死!這幾年她受的那些蔑視和羞辱,是誰賜予她的?是誰搶走了她的滕睿哲,搶走了她的妮妮?
如此一想,她心裡更寒,把戲服三兩下穿到身上,準備鑽進附近的小區。
而她身後,滕睿哲的部下也朝這邊追過來了,一個個強壯冷酷的黑衣身影,正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在公園裡地毯式搜尋,搜出不少窩在這裡的乞丐。
而且,他們不是從同一個方向過來,而是訓練有素的將公園前面的各條道路封死,先封再搜,讓那離外面只有幾步之遙的鄒小涵連連後退,重新鑽回灌木叢裡!
此刻只要她敢再亂跑,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可能會槍不認人,直接將她就地打死!於是她喘息著縮回灌木叢裡,瞅準機會從另一方向逃走,悄悄的移動。
“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身旁,一陣惡臭陡然撲鼻而至,剛才被藍氏用竹竿打跑的男乞丐此刻竟然就趴在她旁邊,捉著她的手腕不肯放,“如果不走,那我就讓他們過來。”
鄒小涵一陣噁心,沒想到這癩蛤蟆還沒被打跑,卻不敢掙扎,隨這乞丐悄悄的移動。男乞丐對這裡熟門熟路,沒幾下就帶她鑽出了滕睿哲的包圍圈,來到大公園的另一隱秘偏門前。
“已經出來了,我可以走了?”鄒小涵開始掙扎,猛力甩掉乞丐的手,想逃跑。但對男乞丐而言,煮熟的鴨子怎能就這樣從嘴邊飛走?於是大手一揮,揮出一群拿著破碗騙討的乞丐,讓哥兒們趕緊把美人抗肩上,今晚他們這幫爺們要輪流伺候這小妞兒!
“這婆娘一個人走丟了,沒有人會管她死活,我們趕緊的,扛她走,省下了一大筆跑髮廊找髮廊妹的錢!哈哈!”
“給我放手!放手,聽到沒?我是鄒宗生鄒書記家的千金,誰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讓我爸的那些同事讓你們這群乞丐不得好死!”鄒小涵死死瞪著這群乞丐,警告他們別動手,“我姑父是刑偵大隊的隊長,誰若活膩了,我讓我姑父親自送你們蹲鐵籠子!吃牢飯!”
“閉嘴!”男乞丐狠狠一巴掌摑過來,盯著她吐出一口濃痰,懶得理她!如果她姑父真是刑偵大隊隊長,她還用得著流落在公園睡大街,不早投靠她家親戚去了?
“扛走!”大手一揮。
不遠處,龍厲的耳膜動了動,望著這個方向,“看來,鄒家小姐也只有嫁乞丐的命,門當戶也對,絕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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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給鄒小涵在瘋人院準備了一張床位,公共的那種,幾個瘋女人住在一起,白天打架,晚上打架,時時刻刻都打。而且,不要小覷精神病患者的發瘋程度,他們根本不知道輕重,只要護士稍微離開一會,隨時都搗蛋,拿著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