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放下,不再喂他吃菜,笑盈盈看著他。
“報復我五年前命令你吃辣,吃掉我賞賜你的香辣小羊排。那時你剛出獄,患有嚴重的腸胃炎,無法吃辣。我認為你在與我較勁,故意不吃我點的東西,強制命令你吃。”他深邃的眸溫柔注視她,漆黑如墨,嗓音愈加的柔和沙啞,大掌握緊她的小手灼灼看著她,“那時讓你進了醫院,醫生檢查之後,我才知道你在獄中被折磨壞了身體,我卻一無所知,對不起,黛藺。”
黛藺聞言輕輕一笑,望向大雨傾盆的窗外,並沒有怪他:“當時你知與不知道這事一點都不重要,是我自願吃的。如果一定要說你的過錯,那就是你脾氣臭,不折磨我你就不舒服。不過我現在覺得,我們倆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她把桌上的辣菜全撤了,依舊溫柔笑望他:“重辣吃過了,辣的夠嗆吧?現在我們吃家常菜,半瘦半肥,不油不膩,還帶了淡淡的糖香,以你目前的胃,一定能吃。”
滕睿哲這才明白她在用又辣又嗆的辣椒懲罰他,在責怪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從來都是不考慮她的感受,棄她而去,於是他面帶悔色,啞聲笑了笑,“可能人之將死,才能徹底明白自己的一意孤行永遠都是在傷害自己的妻兒,用自己的方式把他們拒之門外,用葉素素、兩地分離的冷情、做政績回撥才去找回他們,來傷害他們,永遠不顧及他們的感受,一意孤行的去解決事情。但是臨死,才知道這樣做會見不到他們最後一面。”
黛藺看著他悔悟的俊臉,眸子裡的笑意散去,柔白玉臉上並沒有喜色,道:“我與夜澈拿結婚證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回來?其實在你的心裡,你一直認為我絕對不會愛上別人,永遠會等你辦好事回來。但是你不知道,我與夜澈拿結婚證不是兒戲,畢業後與他一同出國也不是一時衝動,而是認真考慮過。而你認定時間的流逝能衝散以前的傷心與痛苦,讓我們在解開心結之後重聚,可是時間既然能衝散記憶,為什麼就不能衝散彼此之間的感覺?你滕睿哲對自己永遠都是自信滿滿,料定我不會愛上別人,直到蕭梓出現,夜澈出現,才激發你不甘心的回頭看我!但這一次,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是不甘心的掠奪?還是真的愛?”
這一次,她起身走出這裡了,走到空氣通暢的外面,緩步下樓。
這個時候,外面的大雨形同瓢潑,雨簾子白茫茫的一片,雷聲轟鳴,她下樓後安靜走到飯店門口,注視這片雨簾。可以看的出來,她很安靜,俏臉上並沒有怒氣,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情緒。因為在她看來,一切都過去了,男人對也好,錯也好,他們雙方都是有責任的。
她只是不希望,往事不斷在她面前糾纏,不想從男人嘴裡再次聽到關於以前的點點滴滴。男人的悔悟反而讓她覺得沒必要,因為兩年前她沒有守在他身邊,出國了,已經沒有誰對不起誰。
她只想告訴他,生命很重要,健康也很重要,當你弄壞了自己的身體,把命不當命,那麼在以後的日子裡,胃出血、壓力大猝死、心肌梗塞這種情況隨時都會發生。等到那個時候,即便你還有心願未完成,那也是來不及的,生死不由己,天註定。
況且你以為胃兩次大量出血,不會落下後遺症麼?你這麼強壯的男人,就算再有虎力,也需要一副健康的好腸胃。
她站在飯店門口,男人也拿著外套跟著走出來了,大手上拿了一把雨傘,撐到她頭頂,沉默注視她的側臉。
這一次兩人都不再說話,安靜走到雨中,融身茫茫雨簾,但兩人依然同坐一輛車,在雷雨交加的夜裡開回滄口。
回到家後,兩個小寶寶在小雁的照顧下,已經吃過飯洗過澡,在自己的小床上玩耍,見兩人回來,小雁立即開始炒菜,讓工作了一天的兩人吃頓香噴噴的晚飯。並且小雁告訴了他們一個訊息,被送出滄口的葉素素又回來了,專門挑揀著下雨天過來,陰魂不散,但這一次被接到付名啟付總家了,是付總主動將她接回家的。
剛進門的滕睿哲頓時滿臉鐵青,立即給付名啟去了個電話。
付名啟在電話那端凝重道:“我知道我這麼做,滕副市長你會生氣,但請先聽我把事情講完。我對葉小姐的傾慕之情,早在我被調來這裡見過她幾次之後,心裡就滋生了。這次她冒雨過來,我看到大家都不歡迎她,把昔日的葉老師當做敵人,我覺得這樣會更加讓她走入歧路。滕市長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慢慢開解她的,心病還須心藥醫,相信過不了多久,她會想明白的。”
滕睿哲微微鎖眉,頓了頓道:“除了感情方面的問題,她可能還會被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