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藺見她唇紅齒白,髮絲黑亮,氣質非常不錯,便笑問道:“你看起來有些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噢,你是滕少夫人!”白裙女子同樣一聲驚叫,笑了起來,“我給您送過一個紫色比翼鳥水晶瓶,恭祝您和滕少爺幸福美滿,恩愛一生。兩年前的婚禮上,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滕少夫人,您越來越漂亮了。”
“你是林纖纖?”黛藺暗吃一驚,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這麼快就碰到林纖纖,便多打量了這女子兩眼,溫婉笑道:“amy最近過的還好嗎?”林纖纖與amy的氣質完全不同,妹妹更顯嫻雅端莊。
“姐姐過的很好,經常提起您。”林纖纖用潔白玉手拂一拂額前的秀髮,客氣的為黛藺讓開道路,俏臉上一直保持端莊的笑容,“名啟在等著我過去,纖纖先行一步,滕少夫人您請。”她拎著手包再次投來溫柔一笑,點點頭,這才快步離去。
黛藺盯著她苗條的背影,發現這個女子的笑容背後,似乎藏著一抹驚慌,彷彿有人在身後追趕她。這讓黛藺很是不解,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嚇到了這個清秀的女子。直到身後響起男人的腳步聲,她這才發現她的小舅慕夜澈果然呆在洗手間,正一手擦褲兜瀟灑走出來。
“小舅你認識林纖纖?”這一幕讓黛藺不得不懷疑林纖纖腳步飛快,是為了躲避慕夜澈,但小舅有這麼可怕嗎?他們兩人似乎還不認識呢!
“你覺得呢?”慕夜澈翹起唇角,回以意味深長的一笑,黑眸定定盯著林纖纖消失的方向,“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沒想到這世上會有長得這麼漂—亮的女子!剛才的匆匆一瞥,讓我驚為天人,如遭電擊!呵。”這句話卻讓黛藺蹙起眉頭,不解看著臉色陰沉的慕夜澈!
林纖纖只是長相清秀,並沒有達到驚為天人的地步,為什麼小舅笑著,臉色卻很陰冷?她的心‘咯噔’一聲,眉頭更緊,被小舅的樣子給嚇到了!你驚豔就驚豔嘛,為什麼說得這麼咬牙切齒,彷彿有深仇大恨?!
“怎麼了?”慕夜澈笑望她,目光恢復溫潤,盯著她鎖緊的眉心,“小舅遇到了心儀的女子,你不為小舅感到高興嗎?”
心儀的女子?
黛藺眉頭鎖得更緊,心一窒,覺得荒唐之極,“小舅,你現在對一個有未婚夫的女子一見鍾情,如遭電擊,那古妤算什麼?!夜澈你不是一個相信一見鍾情的人!你明明打算與古妤好好發展下去!現在卻說著不負責任的話!”
夜澈見她生氣,笑了笑,改為柔聲道:“小舅與你開個玩笑,不必當真。既然她是有未婚夫的人,小舅又怎麼會對她一見鍾情。小舅只是覺得,她像一位故人。”溫潤笑著,漆黑眼眸裡卻依舊帶著冰冷之色,望向遠處。
“像誰?”黛藺聽聞這句話的第一感受,就是感覺他在說亡母,但林纖纖長的並不像母親!他在說另一個女子!
“像——”慕夜澈目望遠處逐漸眯起黑眸,俊美的臉孔陷入沉思的死海,逐漸的冰冷如霜,“像很多年前的一個第三者。”
——
“我不要!”寂靜的夜,女人的尖叫聲劃破整片黑夜的寧靜,在整幢別墅迴響,“韓宇痕!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竟然為了她要跟我離婚?你不是人!”
“不要再吵了!”男人痛苦的嘶吼聲也跟著響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我就是沒有辦法,我真的愛她!只有跟她在一起我才會快樂,曉婧,你就成全我吧!”
在二樓睡覺的小夜澈又一次被父母的爭吵聲所驚醒,他悄悄開啟門,站在樓梯口,眼淚汪汪看著在一樓大廳大聲爭吵的一對男女。
這是他的父母親。曾經,他們是一對恩愛無比的夫妻。曾經,他們擁有一個最幸福、最美滿的家庭!
但,碎了!一切一切的甜蜜,全部在那個女人出現後碎裂!
“成全你?你逼我離婚,還說這是成全你?”趙曉婧哭得淚流滿面,心如刀絞的嘶吼著,“那我和兒子怎麼辦?為了外面的女人,你居然狠下心不要我們母子?!你事業初創時期,是誰陪在你身邊對你不離不棄?是誰陪你吃盡種種苦頭?你難道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澈嗎?如果我們分開了,他怎麼辦?你怎麼能……”怎麼能為了另一個女人,狠心的拋棄妻子!
“不要再說了!”韓宇痕鐵了心的把離婚協議書狠狠摔至桌面,冷冷盯著面前的妻子,“我已經簽好,也蓋上印章了。玉兒是個好女人,我不能再讓她等下去。曉婧,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只要你肯離婚,我所有的財產全歸你,孩子的監護權也無條件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