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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市長局長們自然而然將他與鄒書記當做一家人,話題一直圍著他們轉,讚賞有加,笑聲朗朗。鄒書記則很滿意,臉上一直泛著紅光,對這位乘龍快婿無可挑剔,引以為傲。

滕睿哲喝著酒,他們說一句,他便輕掀薄唇笑一下,禮貌客套,眸底又分明沒有笑意。

緊接著,高父和一對新人朝這邊走過來了,與丰神俊秀的愛婿蕭梓正式成為一家人,已是改口叫爸爸、賢婿,自然親切,翁婿倆與書記、市長們朗聲談笑起來。蕭梓與他們還算熟,沒有過多客套,帶嬌妻敬了酒,走到一邊。

“穿高跟鞋很累吧?坐這歇一會,宴席還有半個小時才開。”站在桌邊端著酒水的黛藺聽到蕭梓這樣對妻子溫柔說道,並感覺到他為嬌妻端了杯果汁,把酒杯放長桌上了。

她低著頭,飛快的把他們放下的酒杯收在盤子裡,收拾一些賓客們喝過的酒杯,端到廚房間去清洗。

這些是她的工作,她做得很快,也很自然,穿著服務員的工作服,穿梭在人群裡。由於服務員制服都是一樣的,又挽了發戴了工作帽,所以沒有人特別注意到她,也沒人打量她低垂的臉。

她則由最初的驚詫,轉為現在的習慣。

以前她隨父親參加過不少這種宴席,切身知道,這些高官伯伯官家小姐不會注意到一個服務員長什麼樣,也不會故意刁難,只會對這種職業嗤之以鼻,正眼都不看一眼,姿態擺得很高。

所以,她雖心生自卑,卻也是坦然的。

既是為求生存,做了服務員,又何必一輩子在他們面前躲躲藏藏;他們是天,她為泥,有云泥之別;但是當生活艱難,不得不向命運妥協之時,她能在流言蜚語中忍受更多的白眼。

只是,這種白眼是來自於她服務員這種工作,而不是她以前的過往。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不犯錯,既成過往,就不要再去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把一個犯過錯的人恥笑一輩子;當她靠自己的努力掙每一分錢,努力洗清身上的汙點,這些養尊處優的人,其實沒有權利去取笑她。

她只是找一份能餬口的工作,平靜而艱難的活著,既沒有惹事,也沒有偷搶,比那種頂著父親光環笑話別人、過得奢華嬌寵的嬌小姐生活來得坦然。

所以逃什麼呢?沒有了這份工作,學費也交不了,房租交不了只有在大街上吹冷風……

她端著一大摞酒杯盤子,從蕭梓身邊走過,心裡突然很平靜。

蕭梓是背對著她的,正在摻扶自己的妻子起身,輕柔說了聲‘還疼嗎’,沒有注意到身後,黛藺正從他身邊走過。

於是那一刻,所有的一切似乎畫上了一個句點,平靜而安寧。

黛藺的心很靜,蕭梓也很幸福,他們徹底放開了,追求各自的生活……然而,正在工作的黛藺卻撞了人,不,準確的說,是嬌小姐撞了她。

嬌小姐與小涵夏麗她們聊的很歡,正與她們笑作一團,宛若春花乍放,卻突然回身拿酒,一下子把正從這經過的黛藺給撞了。

黛藺手上成摞的杯子盤子摔了下去,嬌小姐手中的酒也飛了出去,深紅色的液體直接潑到旁邊鄒小涵白色的花苞裙上,一絲絲蜿蜒在她白嫩的**上,如鮮紅血絲,一滴滴流到她白色的高跟鞋上。

鄒小涵驚叫一聲,回過頭來,忽而一愣,定定望著黛藺,眸底放著一層冷光。

黛藺一時也驚住了,抬起頭望著鄒小涵。

這一刻,兩人都沒有說話,互相望著對方,時間靜止了。

黛藺看著,看到了鄒小涵眸中的那抹敵意,沒有絲毫偽裝,赤果裸的流露出來,很冷。

“喂,你看什麼呢!”撞人的嬌小姐率先發話了,伸出纖纖十指,像拈乞丐似的拈著黛藺的工作制服,推了推:“你是怎麼做事的,叫你們經理來!撞了人還在這傻愣著,給小涵擦乾淨會不會啊!小涵的衣服被你潑成了這樣,接下來還怎麼參宴?你這笨手笨腳的,比豬還蠢!愣著做什麼,快擦乾淨!”

黛藺聽著這不堪入耳的字眼,對這嬌小姐一字一句冷道:“好像是你先撞的我,我不負責擦!”

“你就這服務態度?”嬌小姐柳眉一豎,氣咻咻指著黛藺的鼻子:“你是專為我們服務的服務員,拿工資的,撞了人還敢這麼理直氣壯,本小姐總算長見識了!叫你們經理來,看是你這嘴巴硬,還是道理硬!”

鄒小涵在一旁看著也不出聲制止,注視著黛藺的麗眸冷光一閃,投射到遠處的滕睿哲身上。

見大家都聞聲朝這邊看過來,滕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