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
只是這一次,她不會再向她們道歉的。她沒有錯,唯一錯的是,出現在了蕭梓面前,多看了他一眼。
車在靜靜開著,剛才與滕睿哲的偶遇就像被風吹散了一般,什麼痕跡也沒留下,而她慶幸,剛才的自己沒有像求蕭梓一樣的哀求看著他。
她一切無所謂,靜靜的,所以偶遇滕睿哲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後將目光低垂在地面上。
因為每次身臨絕境,其實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救自己。
當你越是期待那個男人能站出來為你說句公道話,你的絕望就越大。他冷漠的目光,會將卑微的自己一刀刀凌遲。
所以一旦自己救不了自己,就毀滅吧。
她閉著眼睛,沒有掙扎,但是車卻在這時突然停了。
“檢查!身份證和駕駛證!車上坐了什麼人?”有人在路卡攔住了他們的車,拉開了後面的車門。
兩個保鏢眼見事情敗露,直接一腳朝警察踹去,抬肘反擒拿,身手敏捷的跳下車。
她坐在車上,只聽到外面亂哄哄一片,警笛鳴叫了起來。
當警察幫她摘掉眼睛上的布罩,她還是閉著眼睛,不肯睜開。
古敖在那邊緝拿到那兩保鏢,把槍插上,命令部下把人帶下去,步履沉穩朝這邊走來:“蘇小姐,我們早料到高先祖會查你,所以早守著了。你有沒有什麼事?”
他擔憂看著那年輕的面龐,總算明白這女孩為什麼會讓他多看了一眼。原來小小年紀,她就經歷、承載了這麼多。
與之比起來,古俊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高先祖那老狐狸,這次他要親自出馬,那就讓他老馬失蹄。”他沉著冷靜說道,示意旁邊的人退下去,美如冠玉的面容上漾起一抹迷人的笑,好聽的嗓音放低:
“蘇小姐,是不是覺得古某有些肆無忌憚,不知深淺?呵,在外人看來,確實是這樣,身為檢察官,先當場帶走了一個副局長,接著當著老高的面,要求高二小姐給蘇小姐你賠禮道歉,把事情水落石出,不給他高家面子。但你知道,古某的這一切所作所為,都是滕大少吩咐的。古某按照他的旨意來辦事,若出了事,他給古某擔著,古某也算伸張正義。此刻,他正在與那高老狐狸周旋,估計明天就能讓高二小姐給你蘇小姐道歉,還你一個清白。”
黛藺早在他走過來時就睜開了眼睛,靜靜看著他,一雙美目閃了閃,沒出聲。
“這些隊員是我特意從特警部隊借過來的,不直接歸屬我管,用來將高先祖逮個正著,警告他別這麼囂張。”古敖心無芥蒂為她做出解釋,抬手示意收隊,氣宇不凡拍了拍外套上的褶皺,上車了。
他們沒有送黛藺回警局,而是將她送去了大酒店,套房竟是早訂下了,古敖親自送她進房間,讓她在房裡等,別亂走,便離去了。
黛藺看著酒店的標誌,知道這裡是滕睿哲名下的酒店,視野非常好,可以望見整個江面和夜景。偌大的床上,則擺好了一套紅色的鏤空真絲睡衣,胸口的做工是蕾絲半透明,非常性感;一套男人的睡衣,頂級質感。
她看著,沒有驚慌,走到落地窗前,靜靜望著夜燈閃爍的江面。
這裡是江東區,她的家就在那燈火輝煌的某一處,隔得很近。附近的那條江上,有蘭會所,距離蘭會所不遠的中心市區,則有蕭梓的家。
蕭梓第一次帶她去的市中心醫院,搶眼的招牌還掛在大樓的樓頂,與中國銀行、電信一樣,廣告牌掛在摩天大樓的樓頂,在萬家燈火裡一眼可見。
她看了一眼,轉身往回走,走向房間門口,開啟門。
這裡是滕睿哲的地盤,她很感謝他給了她這次機會遙望她的家,但不知怎的,對古敖剛才那番話沒有感覺。
她忽然覺得,昨天被按壓在地上,掙扎不得,向蕭梓求救的感覺,跟以前那三年被關在監獄裡等滕睿哲來救她的感覺是一樣的;她經歷了一次,然後再經歷一次,痛過之後就麻木了。
當她等的時候,他們沒有來;
當她不等了,他們卻來了。是否遲了呢,被人踩在腳下的尊嚴還粘得起來麼?
三年前追著一個男人跑是活該,三年後追著另一個男人跑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然而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追著跑的感情需要付出代價,被踩碎了自尊粘不回來。
“嘟嘟嘟嘟……”套房的電話正在這時響了起來,一遍又一遍,催促她去接。
她沒有接,走到門口,電話又不停的響起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