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小涵則寸步不離跟在滕母身邊,讓滕母牽著小手,一步步走下樓梯。
於是當她們走下樓,賓客們便笑開了,心照不宣的把她們當做婆媳倆,既喝壽酒,又喝喜酒,連連恭賀旁邊的老鄒老滕。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滕睿哲不在場,從開宴起到現在,一直沒見到人。
“小涵,現在才只是一個開始,你不要洩氣,伯母會一直站在你這邊。”滕母拍拍鄒小涵的手輕聲道,牽著她走至一邊,柔聲寬慰她:“睿哲現在應該在找黛藺,很正常,你不要往心裡去,過一會他就回來了。而叫你去公寓的事,也是伯母私下做主,插手了你們之間的事,如果睿哲對你發火,伯母會給他解釋清楚,這一切並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我這個媽親手做的……”
“伯母,這樣好嗎?”鄒小涵低頭輕柔出聲,有些心虛,有些害怕。
滕母微微一頓,心裡也有一些忐忑,但依然堅持:“事情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沒什麼好與不好的,你就安心做我滕家的兒媳婦,伯母與你滕伯父已經認定你了,就喜歡你這乖巧女孩兒,睿哲最終也會妥協的。”
“嗯。”鄒小涵輕輕點頭,亮晶晶的秀目裡飛快閃過喜悅,抬頭望著燈火通明的宴席廳,唇角上勾,看到了希望。
幾個小時後,壽宴結束,貴賓散去,滕母坐在房裡看著兒子給她買的那罐糖果,發著呆。
早上她去廚房檢視傭嫂們工作的時候,是故意跛著腳過去的,讓家裡的下人都看到她的腳被摔傷了,傷的不輕,行走已不便;因為要辦宴請客,不得不撐著,一跛一跛的走。
而那個推她的人,是蘇黛藺。
“夫人,少爺的車回來了。”傭人在外面敲敲門,向她稟告。
“好,告訴他,我的身體很不舒服。”她坐到床上,忍著痛把腳踝處紅腫的地方又用力捏了捏,使得受傷處看起來更加青紫,這才側身躺在被子裡,閉眼假寐。
不大一會,門外就傳來男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男人啞聲喊了一聲‘媽’,推門進來。
“您的傷怎麼樣?”睿哲站在床邊,望著母親縮在被子裡的嬌小身體,俊臉低落,嗓音暗啞,“除了腳,還有沒有傷到哪裡?”
滕母搖了搖頭,將臉伸出被窩,艱難的爬起身,撫了撫額道:“黛藺又不是故意的,是我爬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把腳崴了。現在沒事呢,就是白天辦宴,人很累。”
“但傭人說,當她們聽到您的叫聲從樓上跑下來的時候,您已經摔到地上,不僅把腳崴了,頭也撞到了桌沿上,黛藺則飛快的往門外跑……”滕睿哲坐到床沿,將母親的那隻白玉小腳放在大手掌心,靜靜望著那紅腫的部位,“黛藺不會無緣無故推您,應該是不小心撞到了。但她不應該推倒了您,就急匆匆往外面跑。在這個家裡,我最信任的人是您,所以才放心將她交給您。同樣,我也希望她與您和睦相處。”
“兒子,媽當然也希望這樣。”滕母動了動她的白玉小腳,疼得齜牙咧嘴,輕輕從兒子大掌中抽出,放到被窩裡,“但媽也不知道為什麼黛藺一起床就有那麼大的火氣,一定要把我當敵人對待。媽不是答應過你了,幫著你們勸勸你爸,讓他跟我一起試著接受黛藺?但黛藺那孩子估計是把我前一天晚上對她的態度記在心上了,見到我就如臨大敵,一把推開我……哎,兒子,你說是不是我平時對黛藺不夠好,才讓這孩子變得像只刺蝟?”
“黛藺是有一點敏感,那是她的經歷所造成的,讓她不得不時時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滕睿哲眸光黯然,把母親的小腳重新拿出來,心疼的看了看,啞聲道:“您受傷了,我會心疼;黛藺受傷了,我也會心疼,但為什麼在您面前,黛藺始終還是沒有懂得退讓和理智,讓你們和平相處?她可以在我面前鬧,要求我尊重她,懂她,但唯獨不能,在我最敬愛的母親面前鬧。只要她退讓一步,您也是可以接受她的,對嗎?”
滕母聽兒子這麼說,靠在床頭溫柔的笑了:“黛藺沒有鬧,是媽自己不小心……你看不就是崴了下腳嗎,疼疼就過去了,白天我還能做壽星呢。睿哲,黛藺她可能就是覺得我們滕家在欺負她,不想與我這個媽住一起,希望與你在外面過二人世界。所以媽不怪她,媽當年做新媳婦的時候,還巴不得整天與你爸粘在一起,誰都不許分走你爸的注意力……”
“我讓醫生再給您看一下,腳踝處好像又腫起來了。”滕睿哲眼眸幽暗,薄唇淺抿沒再責怪黛藺,給母親把被子蓋上,站起高大的身軀,轉身往門外走。
然後等走到門外,他拿出手機給黛藺打過去,但,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