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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麼輕易破碎?可不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不要讓她看到那麼骯髒的一幕?

她抱緊自己的雙肩在微微抖動,緩緩抬起臉,看著面前的暖陽,卻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支向日葵。

曾經她說,她要躺在向日葵上,即使人生不能如人所願,也能朝著陽光。

但是,她躺著的不是向日葵,而是地獄。每當她以為看到希望,最後的那抹陽光總能從她的世界驟然抽離,然後,最後的支柱就那麼輕易被摧毀。

原來男人的誓言,是得到了就放棄,比他的身體更不可靠。

原來,他對她,終抵不過是一場追逐與佔有。就算她哭紅雙眼,也挽不回他對她的一絲真心。

她望著面前的陽光輕輕笑起來,潔白的臉龐佈滿悲傷,雙目彎起,卻是心碎,想收住眼淚,將臉使勁埋進雙膝,反倒越流越兇……

——

屋子裡的座機鈴聲一直在響,手機也在響,她的頭從椅背上輕輕一滑,緩緩睜開了那雙紅腫的美眸。

滿院子的水仙花,金黃色的花萼,白色的花瓣,金盞銀臺爭相開放,美似仙境。花壇裡流水細細,小溪叮咚,似有了生命;地板平凹裡的鵝卵石在清水裡淺蕩,池面清澈見底;小雪球趴在她的腳邊,正在觀看小池裡游來游去的小魚……

這裡,是他們的新家,植滿水仙花的家。

而她,坐在竹藤椅上睡著了,睡夢中做了個悲傷的夢,夢見自己蹲在家門口哭泣。

“黛藺,你現在在哪?接到訊息回覆我。”手機語音信箱裡,傳來男人低沉的男中音,聽得她眼角一酸,身子再次冰冷了起來。

剛才是夢嗎?

如果是夢,為什麼她會感覺這麼痛、這麼真實?

“黛藺,你終於肯接電話了。”座機電話裡傳來滕伯母焦急的聲音,有一絲不悅,也有一絲責怪的意味,“是不是很不滿昨晚睿哲過來陪我,所以賭氣回去了?你這孩子也真是的,跟伯母吃這個醋。伯母這不是為了慶生才把兒子叫回來的嗎?又不是時時刻刻霸佔著他不放。你現在過來吧,別讓人擔心。”

黛藺握著電話沒出聲,任滕伯母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因為她從大客廳藝術牆面鏡裡看到自己雙眼紅腫,長髮披散,身上的紅襖鬆鬆垮垮,是真的曾大哭一場。她靜靜望著,手中的話筒陡然摔落下去,砸到地毯上。

原來一切是真的,從她跑離滕宅,尋去睿哲的單身公寓,所有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和那個她最討厭的女人,從上次兩人在醫院私下見面,就糾纏在一起了!她並未來得及阻止鄒小涵的計謀得逞,因為睿哲一直對鄒小涵有好感,有愧疚,更有憐惜!而鄒小涵成功了!

她面色慘白坐到地毯上,扭過頭,怔怔望著庭院裡的鮮花、流水,一時笑了,笑著去想以後自己該怎麼走?該怎麼去面對睿哲那張曾經信誓旦旦的臉,和鄒小涵虛偽的臉!

這世上,估計沒有一個女人比鄒小涵會演吧。

旁邊,手機在響,來電顯示是睿哲,持續不懈的勁頭讓手機從茶几桌面震動到桌沿,一下子摔下來。

她回過頭,靜靜看著那依舊在震動的手機,身子輕輕靠在茶几上。

原來你來過,但你沒有愛過。

在這場感情遊戲裡,我再次嚐到了愛你的心痛,那麼你呢?

身體上的佔有和身體背叛上的快感麼?

她站起身,跨過手機,走往樓上收拾行李。

去哪呢?數個月前她帶著一身傷逃來了江北,尋找屬於她的一片天地。但無論她怎麼躲,還是被他從自己的世界裡拖了出來。

那麼這次,該走去哪,才不會再碰到這個人?

現在她可以不要學業,不要工作,但她一定不要再看到在錦城市的任一個角落,都有鄒小涵柔媚無骨騎在男人身上嬌喊著‘我要在上面’的銀蕩樣子。

那樣弄髒了的不僅是她的男人,還有她的眼睛和感情。

“……”房間的座機也開始響起來了,屋子裡所有的電話都在響,催促她去接,就像男人的怒吼聲。

她按開擴音,沒有說話,坐在旁邊的地板上,微微低著頭。

“待在家裡不要走,我去接你!”男人的聲音,含著焦急與憂慮,一字一句撞在她的心坎上,“黛藺,無論發生了什麼,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永遠無法動搖。我現在就過來,你不要到處亂走……”

黛藺把電話輕輕撂掉了,身子靠在床沿,側首望著窗外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