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急也不惱,反倒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輕輕笑了,連忙讓司機把車開過來,跟他回新房子。
既然黛藺願意見她,那就說明睿哲也願意,現在只要睿哲肯接受她,她就可以找回自己的兒子兒媳,好好的補償黛藺母子了。所以她不絕望,等老滕回家,等睿哲帶著老婆孩子。
二十幾分鍾後,母子倆一前一後回了雅苑,將車停在別墅門口。而後面還有跟蹤他們的人,一個跟一個。不過他們不在乎,睿哲先進門,滕母則在外面按門鈴,看起來就是母親在請求兒子的原諒,一切正常。
而黛藺則站在隔壁的樓上,看到男人回來了,伯母也跟著過來了,連忙抱著兒子就往這邊走。睿哲一定知道她見過滕伯母了,擔心她再次受到傷害,所以她得跟他解釋清楚,讓他不要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於是當她從暗門走進那邊的書房,便發現男人臉色鐵青的站在書房,一臉怒氣的盯著她,目光灼灼似乎要把她給吞了,“你果然來過這邊,故意讓她看到你?黛藺,你太不知輕重了!”
黛藺懷裡的兒子則剛剛吃完奶,小臉蛋粉粉的,一雙大眼睛追著爸爸跑,不解的望著爸爸臉上的怒火。媽咪見奶奶不好麼?為什麼這麼生氣?他還想見奶奶呢!
“睿哲,伯母沒有做過分的事,她就是過來給你收拾房子。見我一面後,便匆匆離開了。”黛藺朝他走近,粉腮盈笑,將健康活潑的兒子放在他倆中間,逗了逗兒子,“咱們的謙謙也想見奶奶呢,我們就讓謙謙見見奶奶好不好?奶奶以前雖然有不對,但她知道錯了,現在一個人很孤獨。”
睿哲垂下雙眸,不得不把母子倆一起抱在懷裡,目光中同樣有憂慮與沉痛。如果母親以前沒有做過那件事,現在他們就是一家人。可是現在,他不敢信她!
——
十幾分鍾後,新別墅的大門還是給滕母開啟了,滕母歡天喜地的走進來,手上還拎了一大袋剛購的鮮果蔬菜,準備為兒子洗手作羹湯。
睿哲也不攔她,任她在廚房裡忙來忙去,自己坐在樓上書房裡辦公。
他把黛藺母子送回隔壁了,親了親他乖巧的兒子,讓寶寶跟媽咪玩,暫時先不要見奶奶。因為他對母親的戒備還沒有完全解除,需要先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要不要帶黛藺母子回滕家。
其實最近他與爺爺見面的次數很頻繁,大多都是為了工作上的事,兩人經常坐在一起喝茶。偶爾,爺爺也會問起黛藺的事,問孩子乖不乖,黛藺過的好不好,但他心存芥蒂,避而不談,不肯提及妻兒的事。
於是爺爺也不再問,每次只與他談公事,邀他一起散步,看日落西山,倦鳥歸巢,夜幕低垂。
爺爺是讓他自己去解決所有的事,不提及他心頭痛處,淡然處之,等到老滕出獄,再一家團聚,重振滕家。畢竟對於老爺子來說,他有兩個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想看到兄弟相殘,滕家毀於一旦。但他又無法阻止恩怨仇恨的產生,無法在大伯二伯之間說出個誰對誰錯,讓韋馳停止報復。
他原本是頤養天年的歲數了,一心只想兄弟和睦,含飴弄孫。如果子孫之間實在是過的不和氣,他也無能為力,唯有嘆息。
“睿哲,晚餐準備好了,出來趁熱吃,把黛藺也叫上。”滕母在門口輕輕敲門,每說一句話都帶著笑,“今天我見過黛藺了,她還對我笑……”
滕睿哲開啟門,俊臉陰霾,薄唇緊抿,一雙銳眸怒氣橫生,閃爍令人膽寒的光芒,實在是不能諒解她的所作所為:“原本我以為你會改過,但你又在故技重施!難道你不知道這幢房子正在被人監控,說話、做事都要注意分寸,為什麼還故意在這裡大呼小叫,直呼黛藺的名字?!你這又是演給誰看?鄒家?”
“我……”滕母霎時被點醒,這才發現自己激動過度,正口無遮攔的暴露黛藺的行蹤,飛快改口笑道:“睿哲,都怪我剛才太興奮了,不小心說錯話,你別生氣,媽就是上來叫你吃飯,沒別的事。”
一直溫柔笑著,絲毫不把兒子的臉色放在心上,用圍裙捋了捋她那雙柔白的手,又轉身往樓下走了,“媽這就去盛湯,你快一點下來,剛出鍋的菜味道正好,放涼了就不好吃了。”
睿哲見她把這裡當自己家,幾步跑下樓就去盛湯了,便緩步走到欄杆邊,垂眸冷睨她在廚房忙裡忙外的背影。雖然剛才她是順口叫黛藺一起下來吃飯,並無惡意,但聽在他耳朵裡,便條件反射的成了她與鄒小涵合謀的暗語!
這些,都要歸功於數個月前她和鄒小涵高超的演技,讓他現在一看到她溫柔的臉龐,就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