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黛藺現在抱著孩子走了,你該拿什麼去追回她?!你若是想從素素手中拿回那張手機卡,就應該跟黛藺說,讓她知道你在做什麼,把她當自己人……”
滕睿哲側臉冷峻,沒理會她,重新開動車子,從她身邊疾馳而過!
——
黛藺原本打算去找老輔導員,但夜太深,她不方便去打擾,只有在一家小旅館住下了,一邊哄兒子睡,一邊看著江北大學和錦城大學的課堂筆記。
為了拿畢業證書,她在這兩座大學之間徘徊,思索著該何去何從,下一步路怎麼走。
時間過的太慢,畢業之日遙遙無期,讓她總是等不及,停留在原地,離不開又不放不下。她渴望早一點畢業,找一份合適的工作,平平凡凡的過,堂堂正正的活……然後帶著兒子出去旅遊,告訴他,人生最快樂的事是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
“寶寶,媽媽還是在錦大繼續讀下去吧。”她躺在小床上,輕輕擁著自己的乖寶寶,親親小寶貝的小臉蛋,“媽媽這樣過來會連累到老輔導員,所以還是不要轉學了,就在錦大挨兩年吧,一年多後,媽媽帶寶寶去照畢業照,給寶寶看媽媽的校園。寶寶知道嗎?媽媽四年前在校園裡飆車,打架,縱火,被學校給開除了,所以媽媽必須要在母校重新站起來,從哪跌倒就從哪出發……”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把孩子抱在懷裡,靜靜望著小旅館破舊的天花板,心口酸澀。哎,蘇黛藺你為什麼沒有一點長勁,一年前出獄睡的是這樣的地方,一年後生了澤謙,還是要帶孩子回到這樣的地方受苦。
如果一切註定是要回到原點,你又為什麼不堅持做當初剛出獄的那個蘇黛藺,被人嫌棄被人罵,也好過現在的又一次自作多情。現在看到睿哲與葉素素再次在一起,心裡難受嗎?還是覺得自己活該?
你不長教訓,這種痛苦就會不斷迴圈下去,讓自己難受,也讓孩子跟著遭罪,讓你知道你是在做白日夢……只是,謙謙已經出世了,是一個乖巧的寶寶,需要母親,也需要父親,她不能剝削他待在父親身邊的權利,不能因為自己讓孩子離開滕家。
“寶寶,想爸爸嗎?”她把小人兒擁在自己的臂彎下,與寶寶臉貼臉,輕輕的摩挲,眼角是溼潤的,“如果爸爸來接我們,我們就回家好不好?媽媽剛才很難受,所以出來透透氣,但媽媽沒有生爸爸的氣,透透氣就好了,如果爸爸捨不得葉素素,媽媽就繼續過這種生活,爸爸說怎樣就怎樣,但寶寶你必須要讓爸爸帶回滕家,去見太爺爺,見爺爺、奶奶,做爸爸的第一個孩子……”
寶寶看著她的嘴巴在動,大眼睛一直盯著她看,自己的小嘴也跟著動了動。
媽咪你為什麼一直在哭,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你和爸爸有了我,以後就不會分開,永遠在一起。爸爸他只是一時迷茫,沒有看清楚前面的路,迷霧過後,他會清醒過來的,媽咪你要給他時間,讓他知道我們才是一家人,誰也分不開。
媽咪你堅持了那麼久,為什麼要在最後關頭放棄?想想當年追著他跑的日子,誰會比你執著?
黛藺彷彿真的看到寶寶在這麼說,眼淚順著眼角滑出來,啪嗒落到孩子嬌嫩的臉蛋上,笑著輕泣出聲。離開他的日子是痛苦的,可待在他身邊的日子更痛。她追到了他,卻留不住他,真的很痛。當年他可以親自送她進監獄,現在,他同樣可以不顧一切放棄她。
放棄她呵,甚至是一句話都不願意解釋的,她等了一夜,果然沒有等到他打來的電話,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刺向眼皮,她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小旅館裡,手機上沒有他的未接來電,時間彷彿回到一年前。
她抱著孩子去退房,看到女管理員在織毛衣,問她送進房裡的開水用完沒有。她匆匆離開,拎著包走在錦城市的街頭。
喧囂依舊,卻再次物是人非,現在錦城市的發展不是掌握在市長父親或鄒伯伯手中,而是滕睿哲手中,他處事的小心翼翼與在其位的日理萬機比預料的要多上很多倍,心思也縝密幽深到讓人無法猜,無法抗衡。在這不長不短的時間裡,他已忘了當初的初衷,再次高高在上。
“司機,麻煩去錦大。”她帶著孩子再次回到自己的校園,以小媽咪的身份走在人來人往的校園林蔭小道,站在窗外聽教授講課。
蘇黛藺不要急,只有一年多就可以拿畢業證了,一年不是過的很快麼?之前她在滕韋馳手裡的八個月就過的很快,很快。那個時候沒有睿哲在身邊,她照樣還是生活,不是麼?
她在窗外站了一會,沿著林蔭小道走去她與敏敏曾經合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