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
“只能讓她受刺激,把她從懸崖上推下去,她才有勇氣開口叫喊。”女管家聳聳肩,表示沒辦法:“她現在就像一個同手同腳的患者,你越是在她面前說‘一二一’,她就越同手同腳。你越是逼她說話,她越發不出聲音。只有讓她自己去找感覺,自己去慢慢練習。”
“她現在是孕婦,受不得任何刺激的!”古妤氣得重重一拍桌子,聲音開始超光速拔高,被女教授的那句‘推下懸崖’給刺激了!
能開口說話是好事,但女教授出的是什麼餿主意,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
“torn小姐,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形容那種刺激程度……”女管家的唇角在無奈的抖動,開始抬手擦冷汗,“這重症須下猛藥,才能有療效。讓她被驟然而至的恐怖感衝破那層心理障礙,‘啊’的一聲叫出來,情況就好辦了。”
“屁話,我不同意!”
而兩人身後,黛藺把她們的對話一字不漏聽進耳朵裡了,用餐巾按了按嘴角,起身安靜上樓。
剛才幾次她都沒有發出聲音,看來真的是有心理障礙。不過她也不想被嚇,慢慢練習好了。這是好訊息呢,不應該弄得像殺人滅口似的,要給她這麼大的驚嚇。
她在鏡子前坐下,張開雙唇,清了清嗓子,緩緩的、小心翼翼的把氣推進她的喉間……
——
“黛藺,今天寶寶乖嗎?”睿哲低沉的聲音在她的新手機裡響動,帶著濃濃的思念,淡淡的疲倦,“公司的事有點多,人有點累。不過我聽到我兒子在說,爸爸你要保重,早點來看我們,我要出世了。呵。黛藺,過兩天我來看你,你要把自己養好。”
黛藺把手機貼在耳邊,貼得緊緊的,很想念他,想早日團聚,然後雙唇動了動,竟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細細的‘睿’。
“黛藺?”睿哲一聲低呼,低沉的嗓音猶如石破天驚,身上的疲倦頓時一掃而光,“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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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的‘孩子’要出生?
黛藺聽著他的欣喜若狂,自己也跟著笑了,又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啊’的音,逐漸讓自己找到發聲的感覺。
做啞巴做了**個月,發音生疏了,咬字講話也忘得差不多,就像一個咿咿學語的孩子,必須從頭開始學,重新記詞彙。所以睿哲,等你過來海南找我,我就差不多會說話了,清清楚楚喊你的名字。
“黛藺,再喊一遍我的名字,就像剛才那樣,我想聽。”男人磁性暗啞的聲線帶著欣喜和柔情,彷彿黛藺就站在他面前,“睿,睿哲。”
“睿……哲。”黛藺脫口而出,有些害羞,發聲很張皇無錯,聲音細細的,還轉了個彎。男人卻聽得欣喜若狂,又沉聲引導她:“乖,再喊一次。”
黛藺輕啟嬌唇,將手機對話筒對著唇邊正要再喊一次,男人那邊的秘書聲音卻響起來了,道:“滕總,董事大會已經開始了,請您入場。”
於是男人不得不柔聲跟她結束通話:“大乖乖帶著小乖乖好好吃飯,養得胖胖的,等我過去看你們。我現在要去開會,開完會得回滕宅與滕氏所有的人吃個飯,慶祝滕氏易主,呵。晚上我再打給你。”
黛藺點點頭,被他肉麻到了。
寶寶聽到沒?你老爸說你是小乖乖,所以以後別再大力踢我,我挺著這個球爬上爬下真的好累的,每天沾床就睡,夢都沒力氣做,累得像只熊貓。
不過,媽媽累得很幸福,雖然沒有再做噩夢,卻是與寶寶一起一覺睡到天明,寧靜而滿足。
——
海邊的風很大,黛藺走在細軟平坦的沙灘上,扭頭向大海,長髮在風中撲打,遙望那捲著白浪的海平面。
海面很藍,一種澄澈乾淨的藍,映著天上的晴空萬里、萬里無雲,竟有一種說不出的開闊與壯觀。她攬衣凝望,一眼望不到邊際,卻想起了她與睿哲環遊三亞的難忘之旅。
那一次是難忘的,因為那是睿哲第一次對她表露心跡,許下承諾。只是,她對自己沒有信心,不願與他站在一起,做了逃兵。現在她明白了兩人能平安相守的珍貴,才懂得,兩人的未來需要靠兩人共同去努力,如果命中註定不能在一起,也總比誤會分手要好。
睿哲,我仍舊需要成長,但請你相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相信你,與你一起打拼我們的未來。我不要因誤會分手,而是,當你對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相信我’的時候,我能堅定的點頭。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