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監獄的警員在管,監督她們教改。”
滕睿哲雙眉一動,靜靜看著獄長不置一語,一身陰氣逼人,目光幽冷深邃。片刻,靜靜走出辦公室。
他重新走到犯人們做工的監室門口,望著黛藺曾經趕工的那臺機器。
原來這就是黛藺三年來的生活,每天沒日沒夜的踩這臺機器,在那尖利的鋼針下,給衣服軋線、縫合。勞改的時候,頂著大太陽做苦力活,搬運、打鑽、做槍靶子,甚至可能被派去修路,開山,種地,把她那雙小手小腳磨得那樣粗糙……
這就是對她的磨練,沒有前監獄長的照顧,不能享受特權,天天教改,把刁蠻跋扈的她,磨成一個膽小怯懦的小孤女,讓她知道,傷害了人必須要付出代價,做錯了事一定要一力承擔責任,做一個成熟的黛藺。
因為這世上,沒有人有義務為她的錯誤買單,被她傷害;打人了就是打人了,縱火了就是縱火了,法不容情。
但黛藺,當你在獄中一無所有、我沒有來探你的時候,你想到的不該是自殺,而該更加堅強的活著,好好洗心革面,活給那些昔日厭惡你的人看。只有堅強了,長大了,才能讓大家轉變對你的態度,重新接納你。
也許當時你年紀太小,一時受不住失去父親的打擊,想到了輕生,但現在你站起來了,變得堅強了,就以另一種面貌活下去,不要再被欺負,輕易放棄生命。
滕睿哲三年裡沒來看你,是因他討厭你,被你纏怕了,因而錯過了你在獄中的三年,讓你對他心死如灰。但現在,他想補償你,彌補對你的愧疚,讓你不再受欺負,過優渥生活!
他要的不一定你還愛睿哲哥哥,也不是逼自己愛上你,而是要你不再頂撞他,惹他生氣,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來懲罰你!你和他之間原本就沒有了愛情,你不愛睿哲哥哥,睿哲哥哥也不愛你,但你的再三拒絕,與蕭梓的卿卿我我,對他簡直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第一次為女人買保養品,想為你調養身子,治腸胃病,卻比不上蕭梓的一把傘!你捎上那些保養品只是順手,與蕭梓的那把傘根本不衝突,可你卻故意忘了拿,壓根沒把他的心意放在心上!
急匆匆從北京飛回來,看到你一身傷,既孤苦又可憐,被蕭梓扔在外面,路都不能走,他動了情,一時萌生了照顧你一生,補償你一輩子的念頭,而你,無情摔落了他的戒指!
如果蕭梓能為你遮風擋雨,蕭會是最後一個追去北京的人麼?你會在街頭被人打得小臉紅腫,而哭紅了雙眼麼?
你與他的訂婚,只是他對我示威,宣示對你的佔有;這個男人其實什麼都沒有準備好,既沒做好父母的思想工作,也沒能力獨擋一面,只會嘴巴上說‘愛’!
愛,這個字眼翻來覆去的說,就能當飯吃嗎?失去了父母的庇護,他什麼都不是,只有讓你喝西北風!而倔強的你,卻始終不明白。
你是吃過苦日子的,遭受了從市長千金淪為一介孤女的慘痛變故,如果那個男人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你就只能被以前的仇家冤家不斷報復、嘲笑,永遠沒有好日子過!
而與蕭家脫離的蕭梓,能給你這份保護嗎?他除了急著與你訂婚,還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啊!他目前就是一個依附家族勢力的大少爺。
“呵,蕭梓。”他發出一聲冷笑,轉身往回走,把他的手機開機。
很快,滕家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滕父一聲厲呵:“給你十分鐘來大酒店!訂婚宴我已經給你擺好了,馬上過來!”
“把電話拿給蕭伯母。”他眯眸一笑,不疾不徐。
“你……”滕父更加惱怒,但還是把電話給蕭母了。
蕭母接過電話道:“接回蕭梓和黛藺後,我會讓他們夫妻倆一起接手【鴻宇】,出席各種場合,幫黛藺一步步站起來。”
“伯母不愧是女中豪傑,不但為公司嘔心瀝血,更為家庭、愛子傾盡所有,值得欽佩。幫我轉告家父,訂婚宴需要推遲一週,一週後如果我沒有改變心意,會出現在婚宴現場!呵~”勾唇冷冷一笑,果決掛了電話,深眸閃爍炯亮的幽光。
於是當滕父搶過蕭母手中的電話,暴跳如雷撥兒子的號碼,對方再次顯示關機狀態,一去無蹤影。
滕睿哲回了酒店,示意守在頂樓的兩個保鏢退下去,走到那個蹲在角落的小人兒身邊。
她穿著那套粉綠粉綠的嶄新淑女裙,長髮披肩,襯得她冰肌瑩徹,似一株寒傲的綠萼。
她沒有回房間,直接蹲在走廊的角落裡,把小腦袋擱在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