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間辦公室,走去隔壁幾間辦公室轉了轉,等待這個打電話的人出現。
果然幾分鐘後,張二強嘴裡叼根菸,吊兒郎當的過來了,身上還沾著剛剛背完魚草的泥漿,流裡流氣吐一口菸圈,一腳將辦公室的門給踹開了,把這裡當自己家。
他進門後,一屁股坐椅子上,直接撥蘇黛藺家的座機,一邊坐辦公室裡吞雲吐霧,一邊自言自語,罵罵咧咧,“狗日的,這是勞什子號碼,打這麼多次都打不通!我就不信這不是你家的號碼,你家婆娘還敢隨便打!”
氣急敗壞的再撥一遍,差一點把電話機給拆了!
“你從哪弄來這個號碼?”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滕睿哲從門外走進來,一把奪過張二強手中的話筒,冷眸盯著這個無賴,“你在猜測這是我家裡的座機號碼,所以不斷騷擾,那你口中的婆娘是指?”
張二強本來想扔掉電話就跑,落荒而逃,奈何面前的男人有拳腳功夫,上一次就差點扭斷他的手腕,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坐椅子上不斷往後縮,支支吾吾道:“不……不就是你家那個穿黑衣服的婆娘,如果不是她來這裡打電話,我怎麼會知道她是一個人出門……”
“什麼時候?!”滕睿哲劍眉一擰,銳眸如劍,肅若寒星的冰冷模樣差一點把張二強嚇破膽。張二強一下子從椅子上翻了下去,摔到地上鬼哭狼嚎,爬起就想往外面跑,“就是前兩天傍晚,她來這裡打電話,我過來找我廣勝叔,恰好就看到她一個人在路上走,我就讓我的兄弟們跟上去……滕市長,我們一報還一報扯平了,以後不要找我麻煩,否則我也是不好惹的!”
滕睿哲沒有攔他,任他往外面跑,僅是俊臉陰沉,聲線森冷,“所以你以為這是我家裡的電話,不斷撥打騷擾,以至於陰差陽錯讓這個電話記錄保留了下來!否則,兩天前的通話記錄早被擠下去了,我根本不會知道有人打過這個號碼!”
而張二強,哪還聽得進這些,連滾帶爬的跑了,害怕現在獨身一人被姓滕的打成殘廢,去找他的幾個狐朋狗友過來助威,殺殺滕睿哲的銳氣!
滕睿哲在辦公室站了一會,已經確定葉素素兩天前給黛藺打過電話,也就是她獨自出走的那一天,由於手機沒訊號,只能用村裡的電話,卻沒想到讓張二強當即把號碼記下了,不斷撥打,才讓他知道這個事,所以此刻,他又走回了山上,看到太陽底下,黛藺與慕夜澈把上衣外套都脫了,穿著線衫在伐竹,熱火朝天的與村民們在說說笑笑,砍竹子。
太陽很大,陽光很好,光線透過竹葉斑斑點點的灑落在黛藺臉蛋上,讓她紅撲撲的小臉看起來像個熟透的水蜜桃,粉紅中帶著水嫩,散發一股天使與夜魅結合的迷人風韻。
他朝這邊緩步走過來,聽到黛藺在用她清脆的嗓音喊伯伯、阿姨,與大傢伙早已打成一片,很受村民們的喜愛,他讓她放下砍刀,借一步說話。
黛藺這才撥撥她額頭上的溼發,細腰上繫著她的上衣外套,走到一邊不冷不熱看著他。
此刻霧氣散去,豔陽正濃,山腰上的風景很好,可以望見整個村子和所有的農田,站在這裡愜意的吹風曬太陽,心曠神怡。然而男人深黯凝重的眼神卻讓這片天空罩上一片陰霾,帶給她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不想跟他說話。
因為每次他用這種眼神看她,她的生活都不會寧靜,牽扯到很多事!
他帶著她往靜處走去,走進竹林幽徑裡,回首道:“那天,葉素素在電話裡給你說了些什麼?”
黛藺微微一怔,看著他幽黑深邃的眼睛,想了想笑道:“沒說什麼,大意就是,如果我放棄追回你,她便決定與你在這裡一生一世,永遠陪著你,算是與我做商量。”
她把腰身上的外套取下穿上,朝前面的他走過來,與他一同站在風吹樹影的陽光下,莞爾一笑,“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查出來了,知道她給我打過電話。不過當時我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給我打這通電話?因為誰都知道,你滕睿哲早在插手她的事之時,就選擇放棄了我,她這樣做純屬多此一舉。”
“黛藺。”滕睿哲沉重凝望著她,忽然用自己的大手捉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拉近,黑眸幽邃,俯首沉聲:“她是在我來這裡的第一個雨夜,一路跟著過來的,想告訴我,她還活著!”
“所以?”黛藺輕輕一笑,不解望著這個捉住自己的男人,“當初看到她一身黑衣吸引你的注意,隨即陡然進入市政府工作,白衣飄飄,又在大禮堂被人拖走,你便由憐惜陡生疑慮,懷疑她是假素素,黑白一體?但是現在這位真素素出現在你面前了,你為什麼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