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上交的,然後被調往偏遠地區,下鄉鍛鍊。
他也相當於是重新開始,不借助家族勢力一步登天,而是與很多人一樣,一步步往上爬,然後很多年以後,步入中年,才在事業上有所成就,根基紮實。
“夜澈,我們走吧。”靜默良久以後,黛藺覺得自己已沒有呆在這裡的必要,最後泛泛看了這裡一眼,心裡並無留戀的感覺,轉身往外走。
對於一個男人來講,事業是事業,感情是感情,他事業上雖有能力,但並不代表他在感情上就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她相信憑藉他的能力,一定能在這裡有一番作為,帶領這裡脫貧,她衷心祝福他,希望他在帶動這裡經濟發展的同時,保重身體,偶爾回去看看他滕家的家人。
但,不要再出現這兩天他強吻她的情況,她會反感的。
慕夜澈與她並肩往外走,見她潔白臉龐上傷心不再,與滕睿哲一樣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神色沉靜如水,便放下心來,緩緩往外走,“這一次離開以後,你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也許時間能讓你們看清楚很多事情,等到各自心中沒有了執念,真正釋懷,再回頭看看有沒有必要在一起。”
黛藺走在夜色下,輕輕一笑:“多年以後,我們也只是朋友。夜澈,我可以愛上他,同樣也可以愛上別人,呵。”
兩人沿著鄉間的小路走回借住的長貴家,簡單收拾了行李,給了這戶人家合適的住宿錢,走出這個土院子。
但蘇小雁拎著個盒飯堵在院子門口,雙臂伸開擋在她面前,請求她去她家裡吃飯,“我爹已經把飯燒好了,妹子你一定要去吃,而且大卡車的司機也在我家吃飯,你若要坐順風車,一樣要去我家找司機的。現在我去給滕市長送飯,他還在大倉庫呢,總是忘記吃飯,所以妹子你不用擔心會見到他,他現在除了每天睡兩三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在工作,在外面跑專案找資金,不會妨礙到妹子你的。”
黛藺沒說什麼,淡淡一笑,往蘇老三家方向走。
既然司機在蘇家吃飯,那她過去好了,這裡已沒有她想避開的人,該去哪就去哪,放開一點。
然而當她走去蘇家,蘇小雁卻把滕睿哲從大倉庫拉來了,死死攥著滕睿哲的粗胳膊,不管男人是不是俊臉陰沉,有發怒的前兆,一定要讓滕市長回來,不然會出人命,然後指著土院子門口和她自己的房間,對黛藺聲色俱厲道:“那天就是我把葉小姐從水坑裡拖回來的,不是滕市長帶她過來的,是她一直跟著,暈倒在了我家門口。然後我讓她跟我一起住,方便照顧她,但滕市長從來沒有與她獨處過,對她的感覺很奇怪,不像對待女物件,而是朋友!那蘇小姐你還走什麼呢?葉小姐是我拖回來的,不關滕市長的事,滕市長沒有你在這裡會很孤獨!而且他如果不是覺得無臉見你,又怎會一個人到這個地方來!你過來這裡了,他很欣喜,你感覺不到嗎?!”
滕睿哲被她攥著胳膊,這才聽明白她所謂出人命的事,撥開她冷笑道:“現在要出人命的事,是你們的村子發展不起來!盡給我瞎折騰,不知輕重!”
他深邃黑眸裡跳動著怒火,讓正在做飯的蘇老三別端菜上桌,示意三個卡車司機趕緊上車,“別指望這頓酒,你們若是喝高了,今天誰也別想走!所以現在就走,23點之前也許還能到達市裡!”
他奪過蘇小雁給他拿著的外套,穿到健碩挺拔的身板上,銳利雙目似利劍大步流星走向門口,帶過一陣風,經過黛藺身邊又吩咐道:“讓蘇小姐坐第一輛車,這輛車我來開!”
“我可以與夜澈坐同一輛卡車。”
“但慕少爺不會開這種大型卡車!而且一輛車裡只能坐兩個人!”
於是幾分鐘後,兩人坐在同一輛卡車裡,他親自開著這種大機械車送她出村子,軋過那新蓋的幾塊嶄新青石板,駛到公路上。
但他沒有說話,而是安靜開車,把遠光燈開啟,與她一起沉默。
四周是烏黑的一片,靜寂無聲,只有兩人呼吸的聲音,黛藺原本以為他會說話,或者怒吼、生氣,但直到到達城鎮,他都沒有吭聲,只是把大手放在方向盤上,深如幽潭的雙眸注視著正前方,側臉凜然。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黛藺躺在座椅上睡覺,他把自己的外套搭她身上,將車緩緩駛進城區,儘量靠近客運中心站。
但這個時候已經22點多了,是沒有回錦城市的長途車的,他叫醒黛藺下了大卡車之後,與她一起在燈火輝煌的路邊站著,遙望著遠方。黛藺在夜風中也很清醒,把外套還給他了,等著夜澈過來尋她。